带剧毒的血,这事儿棘手了,他闻所未闻!
他深思了片刻,先让药童去熬一副吊命的汤药,先吊着命,他再从血上下手,看能不能找到解法,如果找不到,那这小伙便没救了。
他又看了一眼丑丫,见她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床上昏迷的傻小子看,心里又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血毒死了自己的相公,这叫什么事?他们小两口这么相爱,要是那小伙子真走了,那这小丫头还能活下去吗?
老大夫让丑丫放了些血,丑丫毫不犹豫在自己的手上割了一道口子,眼看接了半碗血,她害怕不够,还准备割腕,被老头连忙叫停了。
血里带毒这样的事情老大夫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他先从试药的鼠笼里抓了一只老鼠,给它喂了一点血,不过片刻的功夫,老鼠居然真的被毒死了,死状凄惨。
老大夫惊得好一会儿才回神,看向那碗血,眼底带了畏惧,这是何等怪事!
老大夫在研究解药,丑丫守在阿福的窗前,没一会儿便试探一下他的鼻息,眼泪都快要流干了,眼睛红肿。
“阿福,你不是想要小娃娃吗?你醒来好不好,只要你醒来,我们就生小娃娃好不好,你想要几个我们就生几个。”
“你昨天还说今晚中秋你想吃月饼,我月饼都买好了,你还没来得及吃呢,你快醒来,我们回去吃月饼,你看,天都要黑了。”
......
丑丫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句接一句,絮絮叨叨的,听得医馆里的伙计和药童都有些于心不忍。
以他们对老大夫的了解,这个人多半是没救了,现在老大夫还对着一碗血研究来研究去,可依旧找不到解毒办法,只能用汤药吊着命。
但吊命的时间也是有限的,等真到要死了的那一刻,就算是华佗来了也无济于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阿福的身体越来越凉,丑丫的心也越来越凉,她找到老大夫,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期盼,可等来的却是老大夫叹息摇头。
一瞬间,丑丫只感觉自己像被冰封住了一般,她直直跪在了地上,接近奔溃的给老大夫磕着头。
“我求您了,您再想想办法,您再想想办法好不好?”
要是阿福没了,她也没有活在这世上的勇气了。
老大夫看惯了生死,本以为早已看淡,可现在却还是忍不住心里悲戚。
自己的血毒死了自己心爱的人,是个人都会感到奔溃,这丫头,可怜啊!
他将丑丫搀扶起来,语气沉重又遗憾:“丫头,我已经尽力了,我医术有限,你这血里的毒,我闻所未闻,更别说解毒了。”
“你若不信,可以到别家医馆试试,不过我估计结果都和我这里差不多。”
镇上那些大夫的医术还不如他,去了也是徒劳。
“丫头,听我一句劝,带他回家吧,他估计也熬不过今晚了。”
老大夫不忍心再看丑丫憔悴悲伤的样子,退到了后堂,丑丫此刻心疼得要麻木了,呆愣愣地跪在地上,喃喃着老大夫说的话。
“熬不过今晚了......”
她跪了好一会儿,遍体生寒,从地上爬起来时,腿早已发软发麻,根本站不起来,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她控制不住的崩溃大哭,站不起来,便用手支撑着地板往前爬,爬到阿福的床边。
小伙计有心扶她,可是她的腿软得不停使唤,即使扶了也站不起来,只能看着她爬过去,不忍的别过头,不敢看。
终于爬到了阿福的床边,丑丫摸着他泛青的脸,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嘴角却牵强地扯起一抹笑。
“阿福,我们回家了,我们回家吃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