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行,我怕疼。”
他的语气很平静,可是他的心里却不平静,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自己的衣摆,手背青筋暴起。
阿福静静的听着他说话,良久后吐出两个字:“阿福。”
宋绀宇沉默,仰头歪着脑袋看她,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他最开始的问题。
他叫阿福。
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想不到这么个冷峻的男人居然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名字。
“谁给你取的名字?还挺......别致的!”
阿福如同看不见他的笑,语气终于有了些情绪,自豪傲娇:“我娘子给我取的。”
宋绀宇愣了好一会儿,盯着男人的脸看了好久,随后才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难以想象,这么个硬汉居然是个情种,还是提起娘子就傲娇自豪的那种!
阿福见他笑,不满的蹙眉,嗓音冰冷:“闭嘴!”
娘子取的名字多好听,为什么要笑?讨厌!
宋绀宇强忍住笑意,举手投降:“好,我不笑,我不笑。”
说着不笑,但那嘴角却怎么也放不下来,迎来阿福一个白眼。
......
话说到丑丫这边,从小巷子出来后,她便直奔县衙跑去。
她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女,没有人撑腰,没有人帮衬,如今这种情况,她能想到的便是报官!
到了县衙门口,她站在鸣冤鼓面前,深吸一口气,拿了鼓槌,敲响了许久不曾响过的鸣冤鼓。
鼓声一声接一声,因为敲鼓的动作,她手腕的伤口传来一阵阵刺痛,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开始往外冒,染湿了包扎的布条,染红了鼓槌。
到哪儿都不缺凑热闹的人,即便是县衙门口,路过的老百姓见有人在敲鸣冤鼓,都好奇的凑过来看热闹。
鼓声响了许久,县衙的大门终于被打开,出来了一个官差。
官差满脸的倦意,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丑丫一眼:“你为何敲鸣冤鼓啊?”
丑丫放下鼓槌,跪在了地上:“民妇要状告神威赌坊老板郑覃压榨百姓,私收保护费,还强抢民妇相公!”
“民妇请求官爷做主,到赌坊救出民妇相公!”
官差一听她要状告的人,眼睛都瞪大了,一脸看疯子一样的看着她。
他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你要告谁?”
丑丫一字一句,高声回复:“神威赌坊郑覃!”
那官差往后一个趔趄,像赶脏东西一样赶她走:“走走走,没事儿瞎敲什么鸣冤鼓,再有下次让你挨板子!”
说完话,官差一脸晦气的将大门给关上了。
关上门,他脚步飞快的朝县衙内走去,要去找兄弟们分享这个笑话。
居然有人敢告神威赌坊的老大!好笑!
谁不知道那郑覃是出了名的地头蛇,连他们官差拿他们都没办,再说了,郑覃和县太爷交好,每年给县里教不少的税银,就凭这一点,县太爷也会保他!
丑丫看着合上的大门,苍凉一笑,这就是所谓的为民办事的官吗?
她抹了一把眼泪,眼眸中的坚毅更甚,拿起鼓槌,再次敲响了鸣冤鼓。
鼓声中,少女冷厉坚定的声音传出:“我要状告郑覃,收取保护费不成,就强行扣押了我相公!”
“官府不作为,与地痞勾结,欺压百姓,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
......
她的字字句句如同杜鹃啼血,听得围观的百姓不免对官府愈发的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