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隔壁便传来了郑覃出门的声音,阿福挣扎得更厉害了,可尽管他依旧使劲全力,还是没能将铁链给挣开。
他肯定,赌场是娘子烧的,她去救他了!
可是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打得过赌场的一群壮汉,他越想便越着急,因为用力,身上的鞭痕再次裂开,血止不住地流,脖颈上的青筋也一根根翻起。
若郑覃在他跟前,他估计会活活将人给咬死!
门又被推开,进来的还是宋绀宇,只不过比起刚才,他现在显得狼狈不堪。
他皮肤很白,此时脖子上是一个青紫的指印,很明显是被人用力掐脖子留下的。
郑覃喜欢让他穿轻薄的纱衣,透着轻纱能隐约看清里面的皮肤,上面也布满青紫和血痕。
他的唇也破了,唇角挂着血,脸色苍白,像一个被人疯狂蹂躏的破布娃娃。
他踉跄着,脚步有些蹒跚,走到阿福身前,见阿福盯着他看,他自嘲一笑:“是不是恶心到你了?”
阿福没回答,只是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模样,心中的怒气更甚,既是恨郑覃,也是恨他自己。
他明白,宋绀宇是为了救他才故意与郑覃虚与委蛇的,但正因为是这样,他的无力感更强了。
半晌后,他冷冰冰又别扭地开口:“我不需要你管,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宋绀宇勾唇一笑,笑容扯得他嘴唇上的伤口发疼,小声地“嘶”了一声。
“还不是看你长得好看,郑覃那老狗东西要是得手,就太便宜他了,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
阿福见他还有心思和他开玩笑,稍稍放心了一些,也不再搭理他,他此时心情烦躁得很。
他思绪万千之际,却见宋绀宇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插进了困住他的铁链的锁里。
阿福不由微微怔愣:“你这是......”
宋绀宇的语气是那样的波澜不惊,好像帮他逃走不过是一件不痛不痒的小事。
“刚才从那个老狗东西的身上摸来的,赶紧走吧,郑覃带人去赌场了,现在是你逃跑最好的时机。”
锁链解开,他给阿福扔了一个外套穿上,之后催促他赶快走。
阿福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又转身道:“你和我一起走,我能带你出去。”
只要他得了自由,那些人便不能拿他怎样,带走宋绀宇并不是难事。
宋绀宇苦涩一笑,摇了摇头:“你走吧,我不能走,我得留在这儿。”
阿福不解地蹙眉:“为何?”
他能感觉得到,他对郑覃恨之入骨,可为何还要留在他身边?
宋绀宇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过:“我家人在他手上,我走了,他们就活不了了。”
被困在这座宅子里三年,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了郑覃,可杀了他的结果便是他的家人也没了活路,他不得不日日夜夜忍受着屈辱,去迎合那个让他作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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