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若不是惦记着村长的人情,苏婳也不会专门让人放过程松,不然上官濡府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被收了监或者连同上官濡夫妻一起被押送回京的。
程松嚷嚷了半天,终于回过味儿,那些捕快怎么还不上去抓人?
那可是谋杀了朝廷命官的凶手啊!
一回头,却见那些捕快俱是恭恭敬敬的对着前方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
外面围观的老百姓,见捕快们都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更是不敢大声说话了。
整个现场安静的让人心惊,尤其是程松,心里咯噔一声,“你们,你们怎么还不去抓他们?”
暗中保护的一个侍卫混在人群里,大声道,“上官濡因为谋逆之罪,已经被押送回京城,与穆家人一同于午门砍了头。”
“你在哪里看到上官濡被人杀了?你是上官濡同党?”此刻的南溪县捕快早已经焕然一新,捕头此刻终于敢抬头,暗恨这个程松乱报案,“你来报案的时候不是说广聚轩发生了命案么?你报假案,该当何罪?”
他如此一问,也是帮自己解释,不然被上头的大人责问,他这辈子恐怕就完了!
“我,我……”
在那位大人的示意下,捕头大手一挥,“押回去,好好审问!”
“是。”捕快们一拥而上,反绑着程松的手,堵着他的嘴,就将他押走了。
看热闹的群众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捕头刚才的话也是证实了那个人说上官濡谋逆的说辞,那看来这个事儿就不是他们能吃得动的瓜了。
保命要紧!
大家纷纷离开,不敢在贵人跟前多做逗留。
苏臻和程经锐依旧是人群里最蒙蔽的人,“他们?”
“刚才发生啥事儿了?”
苏婳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经的骗小孩儿,“程松报假案,被人识破了,所以那些官差就把他抓回去审问去了。”
苏臻依旧怀疑,“可是,刚才那些官差为什么毕恭毕敬的对我们鞠躬?”
“有么?你看错了,他们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所以在反思自己呢,臻儿你做错事,站在阿姐跟前,是不是和他们刚才的站姿一模一样?”苏婳一般不撒谎,但一旦编故事编的顺溜,那就和水一样自然了。
“对哦,我犯错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程经锐是第一个相信苏婳说辞的人。
苏臻陷入了自我怀疑,“可是捕快平时那么嚣……威风凛凛,做错事,会像我们小老百姓一样低头认错么?”
“对哦,他们何时态度这么好了?”程经锐也想不明白,因此求助的看向许深。
平时最聪明的许深怎么一点怀疑都没有,没道理他们两能发现的不合理之处,许深发现不了啊?
对上程经锐眨巴眨巴的眼神,许深坦然回视,茫然的看着他,似是不知道为什么程经锐要看他。
养父身份不一般,但许深也不知道养父到底是什么身份啊,养父只会治病救人,大夫再厉害,也只能干到御医而已,养父十多年在外找人,若是御医,恐怕也早就被开除了吧,那些人应该不是因为养父有次作态的。
封璟就在一旁看苏婳瞎编,“你难道没有听他们说么,上官濡犯了谋逆罪,同党自然都被砍头了,也不知道县衙里换了多少人,此刻南溪县衙门内恐怕人人自危,他们当然就认错态度良好了啊,生怕被人抓了小辫子,步了上官后尘。”
这水平,骗骗孩子还是够用了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