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和河畔看了一眼赵管事,见他笑着没说什么。
两人就知道劝不动了,两人忍了常随的喝骂,没有再说话。
然后,拎了山鸡跑去别的火堆烤起来。
那常随捡了地瓜吃,以为自己占了理,同赵管事抱怨。
“管事,这两个小崽子来路不明,我瞧着不是什么好东西。
咱们可不能让他们蒙骗了,兴许他们就是山贼派来打眼的呢。”
赵管事摆摆手,哭笑不得应道。
“行了,越说越远了。
咱们这趟运的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是有人打主意,也犯不着跟了二百多里啊。”
那常随不服气,嘟囔道。
“这两个小崽子就是不对劲,还说是奴仆出身。
但你看他们哪有奴仆的样子?
队伍里,谁不是三五日不洗脸都习惯了。
他们呢?一整日不喝水,也省着早起刷牙洗脸用。
随身带个小狼皮褥子,客栈的褥子那么干净都不沾身。
昨日,孙老大给了他们一块点心,两人夸赞好吃,但脸上可没什么喜色,显见是嫌弃啊。
这做派比富户人家的少爷都讲究,他们若是奴仆,我把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赵管事没有说话,忍不住望向不远处的两个小子。
杀鸡褪毛不容易,烧烤之后,鸡皮上就会有黑色的毛茬子。
两个小子留了两只腿,其余送给车队众人。
众人都是大口分吃,两个小子却把鸡腿剥了皮…
他心里叹气,轻轻说出自己的猜测。
“出门在外,和气第一。
无论这俩小子出身如何,只要对咱们没有恶意,就尽量被得罪了。
以后,谁知道在哪里碰到,就能搭把手儿呢。
若他们没有撒谎,当真是奴仆出身。
那他们的主家…绝对不简单!
能把奴仆养成这个样子,主家该是何等的心胸和眼界!
听他们的话头儿,如同他们一般的小子,还有不少。
过个三五年,这些小子都成长起来,简直不可想象。”
常随还想说什么,到底闭了嘴。
就像赵管事说的,若这两小子当真是奴仆,那主家绝对是非富即贵,他们惹不起。
“晚上多安排几个人手轮班,还是小心一些,毕竟在外边呢,不是城里。”
“是,管事。”
山川和河畔原本被安排在一间土屋里,虽然没什么热炕,但起码有墙壁挡挡冷风。
可他们主动同两个伙计换了一下,睡到了营地外围的马车上。
上半夜,两人都睡的香甜,下半夜却是藏到了马车轮子下,从缝隙里,死死盯着外边的林子。
果然,天边刚刚露出一点点白色的时候,车队众人都在酣睡。
就是最警醒的守夜人都开始放松警惕,开始打瞌睡的时候,林子里有了动静。
五十多个山匪,手里拎着雪亮的柴刀,悄悄摸了出来。
许是觉得整个营地都没有动静,山匪们眼里露出了喜色。
可惜,他们不知道,车轮后边还藏了两个半大小子。
虽然有狼皮包裹着身体,但山川和河畔还是冻的厉害。
这会儿,终于等到了机会,他们几乎是瞬间就动作起来。
山川从怀里抽出一个弹弓,抓了准备好的石子就砸向了几个领头的山匪。
河畔则是抄起铜盆,用力敲了起来。
寂静的营地,因为这般吵闹,不知多少人惊得跳了起来。
短暂的迷茫之后,所有人都发现了山匪。
于是,抄刀子的抄刀子,扔石头的扔石头,安抚马匹的 ,点火把的,虽然忙乱,但也各司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