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一个年岁最大的掌柜开了口,“行了,这个时候说这些,根本没用。
还是报给东家,寻人去打探消息吧。
万一是哪位贵人不满,还有转圜的余地。
若真是那位要用香…
才真是麻烦呢!”
一锤定音,众人左右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么做了。
自家铺子什么情形,身为主家,可能不清楚。
再者说,这些日子,日进斗金,主家也高兴。
突然冒出这么个难题,主家免不得骂几句,想办法一打听,也是犯愁了。
当真是宫里那位要醒神香啊,这可完了。
太后好说话,内监总管也可以买通。
唯独那位是阁老都头疼的人物,根本不讲理啊。
说不得,哪日心情不好,一开口就把他们都砍头了。
他根本不会在乎世人怎么说,怎么看…
各个铺子的掌柜都被叫到主家,狠狠骂了一通。
然后,所有人都领了一个任务。
找人!
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花想容的人找出来,无论花想容提出什么条件,都要把醒神香买下来。
或者说服花想容进献醒神香,摘掉他们脖子上的枷锁。
但他们当初造的孽,哪是轻易就能还清的。
方家的面馆关门了,宿舍小院关门了,花想容和善缘堂关门了,甚至连看门的老汉都没有一个。
济安堂那边也说很多日子没见陈武了…
最后寻到城外的沈家庄子,庄户说了,原本住在这里的方家人是暂住,如今回乡多时了…
京都内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当真是彻底没了方家任何的线索和影子。
就是傻子也知道,方家绝对是故意的。
你们不是逼我们铺子关门吗,不是绝对你们无所不能吗,不是算计谋夺吗。
那都让给你们,看你们能不能玩的转?
事实证明,当真玩不转啊!
宫里的小太监又一次来铺子催过之后,人人都觉得大难临头了。
不只如此,突然有客人找来铺子大吵大闹。
原来是铺子先前卖出去的新面霜,客人用了几日,脸上开始起疙瘩了。
这样的情况,之前多少年也时有发生。
毕竟人和人都不同,有些人不抹面霜,也会起不少疙瘩疖子呢。
店铺掌柜出面道歉,赔了一些银子,寻了大夫送去客人家里诊治,也就算应付过去了。
但下午时候,又找来五六个客人,都是用了面霜出问题。
第二日更多,开门就来了十几个。
有些年轻姑娘们怕羞,带了帷帽,有的干脆是派了婆子和管事来质问。
“你们铺子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面霜比花想容的好吗?
这才抹了几日啊,我的脸都要烂没了!
呜呜,这可怎么办,以后让我怎么嫁人啊!”
“就是,就算医好,以后留了疤痕怎么办?”
“不管,你们赔我的脸!
原本用花想容的面霜,我的脸又白又嫩,如今根本不敢看了,鬼一样,还有三月我就出嫁了。
怎么上花轿,呜呜,我不活了!”
婆子管事们更是不客气,“你们就是害人呢,是想同我们家里结仇吗!
那我们回去告诉主家,自然有人同你们算账!”
掌柜的被骂的焦头烂额,一边派人去查存货,一边给东家报信儿,去各家打听消息。
不等他忙完,铺子上又来人了。
这一次可没那么客气了,铺子被砸了,掌柜也被打了。
原来是某个伯爵府的嫡女,也因为抹了面霜毁了脸。
事情彻底闹大了,压也压不住…
当晚,几个东家有凑在一起,面面相觑,良久都默契的叹了气。
这一局,他们又输了,而且输的彻底。
先前为了抢花想容生意,面霜琢磨出来之后,他们几家难得联手,一起售卖。
其余货品,并没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