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嫂子来过一次,本是兴师问罪的,得知她事发后,便悻悻而归,再不敢索要分红一事,更不敢将此事告知自己的丈夫和婆母。
三夫人被关在屋子里出不去,女儿也被老夫人要了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关了几日后,她就受不了了,只好认罪。
有了这么一茬,她也不敢闹腾了。可想到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就这么没了,她心里总归是不甘心,总想着找个机会把中馈之权夺回来。她就不信,周氏刚接手中馈能不出错。
然而她还没等到周氏犯错,就听说周氏将自己以前的那些心腹全都换了。
她险些气得晕过去。
可又有什么办法?老夫人明显站在周氏这边,她一个犯了大过的人,有什么资格叫板?
没办法,只能把这口气吞下去。
前些日子,季菀那丫头的作坊赚了钱,送来头面首饰,她觉得那是讽刺,险些给全部砸了,到底还是舍不得。若是从前,这些东西她要多少有多少,何须周氏那贱人的女儿施舍?
如今她没了中馈之权,私产也被剥夺了,光靠嫁妆,是没奢侈的资本的。
她又气又恨。尤其听说那死丫头赚了不少钱,却只吝啬的送来这么点东西,就更恨了。
就在这个当口,周氏居然怀孕了!
一个寡妇,走了天大的好运改嫁做了高门夫人还不够,居然这么快就有了身孕。若这个孩子是男孩儿,以后她就更争不过周氏了。
想到此,三夫人抑制多时的脾气火山爆发了,她操起季菀送的那对玉镯子就要往地上砸,却被金嬷嬷拦了下来。
“哎哟我的夫人哎,可不能砸。如果传到老夫人耳里,少不得又要训斥您了。”
三夫人满面怒容,“那贱人一进门就给我下马威,夺了我的中馈不算,连我的私产也给充公了,还有我的姝姐儿…就连后院那几个,也来看我的笑话。她们算什么东西,竟这样欺辱我!到了这步田地,我还只能忍着?凭什么我要忍?我嫁进萧家十余年,生儿育女劳苦功高,周氏不过一个寡妇,她凭什么骑到我身上?她居然有脸生下萧家的子嗣,她配吗?”
金嬷嬷将她手上的玉镯子夺过来,放到梳妆台上,“夫人,您先且息怒。依老奴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夫人最重子嗣,周氏怀孕了,老夫人肯定不会让她继续劳累。这中馈之权,不就空出来了?”
三夫人一怔,神色几经起伏,而后道:“我贪墨的事情才过去不久,她能让我继续掌中馈?”
“这正是您戴罪立功的机会啊。”
金嬷嬷立即充当军师给她出主意,“周氏养胎,老夫人肯定会亲手接管中馈。但府里上上下下内务多,老夫人又许久不管事,难免生疏。您只要天天过去请安,小意伺候着,帮着处理一二,时间一久,这中馈至少也有一半重回您手上。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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