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
锦衣男子齐纠撇撇嘴,“岑弘光就这点本事还想做从龙功臣?白日做梦。他不知道陆非离那家伙心有多黑么?没把他老爹的坟墓给挖出来都算他好命。”
齐纠摇摇头,看向押粮官。
“粮草何在?”
押粮官道:“听从世子吩咐,从小路而过,现在应已和陆四爷汇合,不日即可送至前线。”
派人偷袭的青林县捕头猛然回头,这才看见那些所谓的‘粮草’,不过就是一堆掺了酒的沙石,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根本分不清是什么。
原本想来个出其不意的偷袭,没想到却中了计。
齐纠目光一扫,看向青林县参军,淡淡道:“身为守城参将,却助纣为虐,坑害北境将士,尔等对岑县令可真是忠心耿耿,没能辱没你们的祖先。”
被制服的参将们被他一番话说得脸红脖子粗。
荣华富贵太诱人,谁不想?反正他们窝在这偏僻地县也没什么出头之日,倒不如跟着拼搏一把,没准儿能光宗耀祖。如今事败,又被奚落讽刺,却是哑口无言。
“带走。”
齐纠带着抓获的一众党羽直接杀到了青林县,岑弘光家里。此时天色已晚,街上几乎没有行人,打更的看见浩浩荡荡的甲兵和押送的那些熟悉面孔,吓得忘了打更。
此时岑府之中,觥筹交错。
岑弘光大摆宴席,邀请武阳伯做客,季远这个谋士也在。
“伯爷放心,我已派人从中拦截,这时候必定已在赶回的路上。参奏陆家贪污军饷的奏折,我都拟好了送往京城,皇上必然震怒,必然发罪安国公府。届时…”
两人相视而笑。
武阳伯眯着眼睛,已是半醉,他看向含笑自矜的季远,“此次多亏季先生献计,才能让老夫替亡子报这血海深仇。来,老夫敬先生一杯。”
季远忙起身,“伯爷言重,德蒙伯爷赏识,才有在下一席之地,自当厚报。”
武阳伯想到害死他儿子的陆非离即将获罪,便觉得大快人心,看季远就更顺眼了,“这次你立了大功,老父自不会薄待于你。这样吧,你不是刚和你那妻子和离吗?商户平民,不要也罢。我给你说一门亲,我妻妹。虽说是庶出,但也是大家闺秀。二九年华,还未婚配,就许配于你,如何?”
这庶女随其母,长得妖娆曳丽,武阳伯夫人最是不喜,偏生老父宠得很,留着要配个达官显贵。武阳伯夫人母女恨在心中,早就想着要将这个庶妹随意低嫁已泄心头之恨。
季远是鳏夫,且已娶过两任妻子,膝下有儿有女,还是个白身。将这个女人嫁给他,再合适不过。
季远哪里知道其中门道?
他三度娶妻还能攀上权贵已是意外之喜,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官家千金。纵然猜到十八岁还未嫁肯定有什么问题,最有可能的是身体有疾,或者是主母不喜。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娶回来能撑门面就行,反正他已有儿女。将来飞黄腾达了,还可纳妾,绵延子嗣。
念及此,他立即拱手,“多谢伯爷…”
哐当--
大门被撞开,呼啦一大群人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