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说到做到,真的开始练武。她是从零开始,又自幼娇生惯养,便格外辛苦。即便如此,她也没叫过累,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这份毅力,倒是让陆五郎刮目相看。
本来他还以为段氏是故意刺激他,身娇肉贵的大家闺秀,哪里懂得练武的辛苦?等她吃了苦头,绝对会主动放弃,到时候看她还怎么来管他。谁成想,这女子看着柔弱,骨子里却十分要强,硬是不服输。弄得本来想敷衍了事的陆五郎,不得不认真起来。
除了从小被亲娘当宝贝养着的绣花枕头陆四郎,陆家其他儿郎,从小都是习武的。习武这种事情,一看天分,二看后天培养。
陆五郎这种胸无大志的,除了幼时被亲爹和兄长押着苦练了两年,后来就懈怠了,到得如今,就只剩下花拳绣腿。不过他有基础,再重新拿起倒是不难,就是许久不曾这般辛苦练过,几日下来就腰酸腿疼的。反观段氏,还在练最基本的蹲马步,她也累,但她从不吭声。陆五郎受她刺激,存心要与她比个高低不可,越发认真起来。偶尔看见段氏动作不规范,还提点两句。语气里虽满是嫌弃,可作为旁观者的陆大郎夫妻却看得分明。陆五郎明显对段氏的关注多了起来,散漫的性子也有所收敛。
窦氏观察了几天,悄悄对陆大郎说道:“五弟妹这招可真高。既刺激了五弟上进,又让他没心思再去寻花问柳。这么下去,庸才也得培养成能才。而且我看五弟还是颇有天分的,就是平日里懒散懈怠,才会一事无成。以后他若有了出息,五弟妹绝对功不可没。”
陆大郎也面露赞赏,“真没想到,五弟妹看着柔柔弱弱的,倒是有一腔傲骨。五弟能得此贤妻,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这样也好,省得他天天游手好闲,弄得院子里乌烟瘴气,母亲也头疼。”
夫夫妻俩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的夫妻俩却还在互相较劲。
陆五郎说话难听,一边讽刺段氏打肿脸充胖子,可见她擦伤或者摔倒,还是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搀扶,回头又给她新来创伤药丢在一旁,既傲娇又别扭。
冬梅一边给主子上药一边道:“少夫人,您这又是何苦呢?天天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五少爷还不领情。若是给夫人知晓了,不定多心疼。”
这个夫人,自然指的是段氏的亲娘段夫人。
虽说段老爷只是个五品小官,段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段氏作为嫡女,配个门当户对的嫡子还是绰绰有余的。陆五郎若非生在国公府,看着出身好一些罢了。段氏父母倒是没想着攀附国公府什么的,女儿嫁给一个庶子,又是二房,也攀不上。作为从小到大当心肝宝贝养大的女儿,二老只希望女儿能嫁个对她好的人就行了。
当初陆二夫人派人提亲,二老便是看重陆家家风严谨,男子自持自律,不似寻常世家子弟风流纨绔。早知他是这般性情,段家二老未必肯答应把宝贝女儿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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