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崇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双手缓缓抚上她的,正要开口说话,那白姌微双眼闭上,两滴清泪,她接着道:“可是你却让我感到害怕,一直以来都是,果然,我心底的预感是极为正确的,那一次之后,你真的再也没有来找过我,有时候我会偷偷幻想,兴许哪一个不为人知的夜晚,你便会偷偷来我的身边,可是一次都没有。如果我不工心计,你今天会来么,如果我不欲擒故纵,你又会与我这般亲近么?王上!”她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语调。
“阿姌你该明白的,你现在的身份,孤王若是在人前与你太过亲近,那便是害了你啊,红颜祸水四个字可不是说着玩的。”苏崇拍了拍她的手,赫然站起身,残存的温和在瞬间皆化作无情的冷言。
姌微急切地跟话道:“跛者不忘其行,哑者不忘其言,聋者偏欲听声,盲者偏欲窥光,人都是这样的,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去得到更多。”
他听着她微带哽咽的声音,有些无奈地说道:“日后无人的时候,你便唤我名字吧,随你如何唤,只是在人前该忍的,该做的,还是要做好的,毕竟你将是我风王的妃子,甚至将来还可能是天下的国母!”
“我从未想过太多,我只想要留在你的身边,为你生儿育女!”她话说得更急了。
听到生儿育女四个字的时候,苏崇明显是怔了一下,好一会儿,他说:“早些休息吧,有些事情也莫要想太多了,过两日便是回宫了,这几天尽管舒舒心便好,宫里的规矩怕会束缚了你的。”
“宫规束缚,那王上可会束缚我?”她抬头,紧紧盯着他宽厚的背。
苏崇想了想,“自然……是不会的!”
白姌微莞尔一笑,眼睛睁得大大的,只是看到他提起自己时分眸子中荡漾着的温情,好似一滴甘霖,却刚好嵌入她心头软暖之处,柔肠百转,狠狠地催生出一股暖流,缓缓地蔓延到了全身。
苏崇说着转身为她盖好了被子,在她耳畔轻呢一声:“今日孤王待你凶了些,日后不会了!”说着已经径自穿好了衣服,理了理下襟,转身离去。
他一走,白姌微那副梨花带雨的表情即刻消失殆尽,她缓缓起身,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如玉的肌肤上,星星点点的痕迹,无一不让人打心底里觉着恶心与反感,她急急地吼了一声:“来人,我要沐浴!”
门外的侍婢一听,看了看正在门口叮嘱自己的风王,心下有些慌忙,不知作何举动,苏崇怔了怔,随后大手轻轻地抬手挥了挥,示意身侧的侍婢照着里头白姌微的意思做,而他则是在门外淡然地站着。
屋里头水花溅出来的声音很响,可以想象里头沐浴的女子似乎十分气恼,正在极力地洗刷自己的身体,她似乎觉着被什么脏东西沾染上了一般。
苏崇听了一会,直到里面有些微弱的抽泣声传来,都没有走动几步,只是微微挪了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