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什么游移不定的事,她就喜欢出门逛逛。
上一次游移不定,还是秦王逼宫的时候,一眨眼,都过了那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惠安那老头还活着没有。
惠安:阿嚏!
惠安呢,他正在郊外摊子里优哉游哉呢,郊外不是什么时候偶有客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躺下来。
虞园到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一副情景,老头跟个二五仔一样,躺在躺椅上一点形象都没有。
几匹马哒哒哒,惠安要装作没听见都难。
瞥眼看见虞园一行人,非但没有起身行礼,还转过了脸装睡。
阿拉策图皱眉,虞园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下了马,自己到摊子面前拿茶喝。
系统是个顽皮的,知道惠安在装睡,跑过去捏住他的鼻子,装睡也需要呼气,被捏得难受,惠安直接一个鲤鱼打挺。
“仙童顽皮!”
系统笑眯眯。
“不知女帝来找我老头有何事?老头现在就是个小老板,不帮人看命数了。”
在什么得道高僧,他也就是个和尚,平时禅悟都是感应天道,天道都不知道大的事情,他一个和尚怎么会知道。
虞园也没指望他能给她解惑,之所以来,只是想找个人聊聊。
“旁边的小友也可以聊啊,女帝可以和小友聊,老头老了,不喜欢小姑娘了。”
为老不尊,以前还是个和尚呢,虞园翻了个白眼,她就不信他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行吧,尽人事听天命。”惠安老头咂咂嘴。
这是给虞园的回应了。
尽人事她懂,可听天命她不懂。
天使哪个天,天道吗,天道也不敢保证的事,能怎么听。
“哎哟,老头说的是顺其自然,只要努力过,就算失败了,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大不了重来,走该走大的老路罢了。”
没有一个封建王朝可以长久,最多不超过十代,必亡。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生在繁荣年代自然过得安定和乐,生在战乱年代一生颠沛流离。
虞园想做的是直接跨越时代,不让那么多百姓受朝代亡之苦,这想法不失大胆。
成功了,以后的百姓都可以生活在平等的社会里,失败了,过不了多久百姓还是要经历该经历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是很艰难的,人生不是话本。
“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就算失败了,也不是女帝的做。”惠安徐徐道来。
她就是背负感太重了,把天下百姓抗在肩上,连后世都想扛起来。
怎么可能嘛,人的寿命就按么百年,后来的事管不了的。
给一个种子,让它自己生长,无论是生还是死,都得看它自己的造化。
虞园似有所悟,低头不语。
能不说是得道高僧呢,三言两语,就打开了她的心扉。
“老头还等着女帝为大周创造更舒适的环境呢,女帝可得加把劲。”
前一秒还是得道高僧范,后一秒就吊儿郎当了,虞园简直没眼看。
虞园本身就不是个多健谈的人,和惠安面对面坐着基本没什么话聊了,她还尴尬呢,他就睡着了。
虞园叹了口气,从荷包里拿出几张银票放在桌子上,示意两人和她一起离开、
上马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鞠了个躬。
前后两次进到死胡同里,都是惠安给带出来,这个鞠躬是感谢。
就像惠安说的一样,他老了,说不定哪天就坐化了,不一定能等到新时代的带来。
她要加把劲,至少让他看一看新生命孕育出来。
回去之后,虞园又进入了工作状态。
大臣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闲了,正忙着呢,就有大臣提议选秀。
就很莫名其妙,虞园静静看他们蹦跶。
她都说了这辈子不会选秀,这帮人莫不会秀逗了,此时的她还不知道阿拉策图的是被他们揣测了个彻底。
关键还揣测错方向了。
他两就是相濡以沫,压根没有他们想的那样。
可大臣们不懂啊,以为提出选秀会让她高兴一番,毕竟说不选秀了的是她,这会儿有想法了不好说出来,他们这些大臣代劳。
都是他们大臣逼女帝选秀的,不是女帝好色。
虞园:“说够了吗,你们耳朵是不是聋了,朕不是说了不会选秀,你们是不是太闲了,才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
鸡同鸭讲。
大臣们:啊,女帝想椒房独宠那个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