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关就是县试,九州大地上汇集了众多读书人,他们分男女进入不同的考试院接受朝廷的第一次考验。
全军万马过独木桥,有人欣喜有人恸哭。第二关是府试,过了府试就拥有秀才资格,有能力再进一步的,摩拳擦掌誓要挣一个秀才回来。能的一个秀才老风光了,会受到县太爷嘉奖,回到村里也会被十里八乡人恭贺祖坟冒青烟了。
家里有个秀才,家里每年就都不用纳粮了。
大饼诱人,能考中都是人中佼佼者了,虽然难,百姓还是为它着魔,家里有没有适合读书的,到了年纪都想送去读一读。
府试之后便是院试,古代知识传递闭塞,普通的四书五经都价格高昂,何况一些孤本,家里有事有本注释的书本,都要用作传家宝的,这样的前提下,能够通过院试进入国子监无异一只脚踏进了官场。
国子监皇家世家子弟云集,寒门通过院试进入读书,无论读多久都是天子门生。说出去,都要被很多人捧着的。
考试的目的,就是为了筛选有天赋的人。
院试之后就是乡试了,乡试可谓能不能当上官的关键一步,考上了就是举人老爷,回到乡里县太爷都要亲自到村里拜见。
乡试就是朝廷各大官员们要同学子们一同参加的考试,早盼晚盼的这场考试终于到来了,对自己学识有信心的自信进入考场,没信心的自是各种奇招频出。
拉肚子的,感染风寒的,反正不能参加考试了。
这些找理由避开的,大多都是没啥出息的年轻顽固,中年年老那些官职都挺高了,要是也和那些年轻一样这么搞,考试能是能躲过去,之后会不会被死对头挤兑嘛,那就不一定了。
站得越高越爱惜自身羽毛,凭着这么多年做事经验,策论怎么也能考个不错。
虞家不是世家,虞顺是和学子们一起考的,从县试一路考到乡试,过五关斩六将,屈屈不到十岁的女娃,虞家能出一个虞园亦是了不起,又能出一个虞顺,很多人都在猜测虞家是不是阴盛阳衰了。
外边那些流言虞家人自然都知晓,虞元庆虞元爽本就有品阶在身,这次考试就没有像虞顺一样一层一层考上来,是不是阴盛阳衰,这次乡试之后自会分晓。
如果之前的考试算是天下瞩目,那么这次乡试就是九州狂欢,人人都在期待他们考得如何,到底是学子们考得更好,还是那些当官的考得更好些。
“当官的不和学子一起排名的。”
“那又怎样,都是考的同一种试卷,孰优孰劣一看不就知晓。”这是个文绉绉的学子,他没有能参加乡试,过了府试就被刷下来了。
“你也说了,要看,朝廷会给看吗?”一个商户反驳。
学子很想反驳回去,可人家说的有道理,想说商户之辈不懂读书之事,可是朝廷说了商户人家也可以参加科举,什么不懂便是不能说了。
“哼!”
看着学子愤然离去的背影,商户男子莫名巧妙。
虞园和父亲进的考场,官场如今就她一个女子,实在没必要分男女考试,他们只是一同进考场,进了考场他们便分开了,前去属于自己的号房。
号房就是一个小小隔间,因为是建成第一次使用,号房看着好酸规整清洁度高,号房里有一张桌子,把考篮放到桌子上,从篮子里找了块抹布,立刻动手擦起号房里面的灰尘。
一张木板床,一个茶壶,一张桌子,费不了多少心。
头天考四书五经,四书五经她是不怕的;第二天考诗词杂论,这她更不怕了,前世在闺中被杨氏勒着看书,这些她都还记得;第三天策论,这就更不慌了,当了那么多年皇帝。
就是吧。这策论题目有点……
反正挺心情复杂,虞园都不想说了,不用想,肯定是皇帝让人特意出的。
乡试三天两夜,看到试卷胸有成竹的潇洒交卷,对试卷没多少确定的心事重重离开考试院,虞园是一派平常心离开考试院的。
离开考试院,除了虞园,各个官员脚步都有些虚浮。毕竟不是武官,人也不年轻了,没那么大精力耗上这么三天两夜,精力用尽人也快味道发酸了。
武官不用参加考试,本就是死对头,武官们今日都在考试院门口等着了,看见死对头们如今虚浮着出来,一张嘴都快列到耳后根了。
“呀,要多多锻炼啊,就这么两三天就受不住了,换本将手下的兵,可要被本将好好操练了!”
一股股气从肚子里往上涌,可整个人都是臭的,文臣们不想在这多呆,忍着由家里来人上马车,武将们怎么可能放过,追着就是一顿阴阳怪气。
文官武官自古便不对付,平日里武官说不过文官,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不得好好怼上一回。
虞园从考试院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文官们看向她那幽怨的目光,仿佛都要化成实质了。
虞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