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江面上骤然抬起的“城墙”,将密集的箭雨弹射下来,纷纷扬扬。
这壮观的景象当即引得那些惊呼声也陆续停歇,转为了惊奇震撼。
赵都安扶着栏杆,立于甲板上,目睹滚滚水墙翻卷不息,一连三轮齐射,竟无一根箭矢能攻破这江水凝聚的“盾牌”。
“好一个京城‘赵阎王’,的确如传言中一般。”
战船三楼,负手立在徐景隆身旁的中年武夫冷声开口:
“我不管宝甲是谁的,既在你身上,就乖乖双手奉上。”
顿了顿,声音转为威胁意味,灰色的眼珠也透出狠厉:
“你那身官袍,唬得住旁人,我却不在乎半分。”
赵都安终于看向身材矮小,一身武功已通玄的青山大师兄断流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我向来是个很识时务的,可惜,这次本官代表陛下而来,你这莽夫挑衅我没关系,但你不该挑衅朝廷。”
说完这句话,他挥手制止了仍要继续弯弓搭箭的士卒们,目光瞥向甲板角落,说道:
“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一路走来,他刚好借这个场合,看一看这两名护卫的成色。
话音落下瞬间,黑发遮住一只眼睛,穿青衫盘膝而坐的浪十八豁然一仰头,将手中一碗有“烧刀子”之称的烧酒灌入喉咙。
继而“啪”的一声,手指捏的陶碗四分五裂,他骤然起身,迈步前行时撞的身旁那只巨大的青皮酒葫芦不倒翁般摇晃。
浪十八右手也悄然攥住了刀柄。
这名刀客膝上横着的那柄刀并不长,甚可以说短。
其造型并非中原制式,而是西域传入的“弯刀”式样。
弯刀裹在一只褐色牛皮刀鞘里,出京以来,赵都安从未见其拔出过。
“是!”
浪十八口中吐出简短的一个字,沉腰屈膝,脚下甲板发出“吱呀”的不堪重负的尖叫。
继而,酒鬼刀客如炮弹出膛,悍然朝江面上那隆隆巨响的巍峨“城墙”飞去。
与此同时,红衣女鬼霁月也悄无声息迈步走出甲板。
她一双小腿落下时,红裙被风吹得逆势掀起,犹如一朵扩散开的红花,露出苍白没有血色的肌肤。
底下江水自行扩散出漩涡,眨眼功夫,她就已潜入江水,唯有一团海草般的黑发于水下飘动。
“小子,你方才不是问这两人的来历么?”
海公公的声音,突然传入赵都安的脑海。
他惊讶地看了身旁没有穿蟒袍,因已销声匿迹太多年,容貌更早已不为当今江湖人所知,从而被断水流忽视的老供奉。
发现他神色感慨地望着前方,嘴唇没有动。
赫然是以“传音入秘”法门,借助神念将言语说给他听。
可以在极短的一瞬间,说出许多言语。
海公公回忆道:
“这个浪十八,的确如你猜测的那样,曾经在军伍中任职,彼时便已是武道不俗,为拒北城军中参将,其尤为擅长刀法,曾师从西域的一名老刀客,又将其与中原武学融合,自成一脉,曾有‘北地血刀’的绰号,在军中也算一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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