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俊侠脸部的肌肉痛苦地抽搐着,声音颤抖地说:“你这是在作孽啊,武士就算了,他是我的联系人,小烧却和这件事没关系。”
木老爷子说:“他们互为枕边人,怎么就没关系。”
柯俊侠说:“还有这孩子,你就没想过他可能是我的吗?你有可能杀了自己的曾外孙啊。”
木老爷子愣了一下,随即说:“就算是,那也不是我杀了他,而是你杀了他。”
柯俊侠忽然惨笑起来说:“看来我们木家的人,或者说你们这些大贵族们,是很擅长推卸责任的。不过不管怎么样,今晚都会有很多人死,我只希望这些人的死能换来更多人的生。”
木老爷子鼓掌说:“你说的没错,这也是我们所希望的。要不我再送你一个礼物?”他说着,忽然变了语气,恶狠狠地地说:“怎么还不动手?”
就是一瞬间的事,那些侍从侍女们忽然调转了枪口,每人都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同伴开了枪,屋子里的人顿时少了一半儿。
“不要!”柯俊侠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想拔枪,但是由于马车枪枪管太长,拔出不方便,他又被侍从们用枪顶住了脑袋。
以此同时,房间外面也爆发出了枪声,而且向远处蔓延起来。
木老爷子笑的很得意,甚至需要一个侍女上前来为他揉肚子了,而柯俊侠确是一脸的绝望。
木老爷子笑够了,外面的枪声还没有平息——不过早晚是要平息的,所以老爷子并不着急。
他又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柯俊侠温和地说:“你以为利用了仆从工会,就能从我们内部来个中心开花了?跟你说,没那么简单,就算公会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要不然我们怎么会容忍它存在那么多年?幼稚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以后可得多长个心眼儿。”
柯俊侠被说的头低了下去,肩膀抽搐着,似乎在哭泣。
木老爷子有些心疼,又说:“算啦算啦,等外边的事情结束了,你还是回堡垒镇去吧,安安心心的守着那块地盘,外头有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呐。”
柯俊侠似乎被说动了,他的肩膀停止了抽搐,并且慢慢的抬起头,木老爷子看到的是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和一脸的笑意。
木老爷子暗叫了一声不好,正要去腰间拔枪,却看见周围的侍从纷纷调转了枪口,对准了自己。
柯俊侠笑着说:“您说的对,外公,仆从工会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很多事情才能得以商量,你刚才以为是你的人打死了我的人,其实恰恰相反,是我的人打死了你的人,外面的情况,也差不多。”
木老爷子看着周围黑洞洞的枪口,又看着柯俊侠说:“你刚才叫我外公了?”
柯俊侠点头说:“是的,最后一次。”
木老爷子又问:“不是说让我来堡垒镇养老吗?”
柯俊侠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制服说:“您刚才拒绝了。”
木老爷子还想说话,一个侍从用枪抵着他的脑袋,缴了他的枪。
柯俊侠说:“等我走了再开枪。”
他说着,转身走出了房间,在房门关上的瞬间,房间里的枪响了。
柯俊侠呆呆的在哪里站了一两秒钟,才继续往外走。
院子里,斜刺里冲过一个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的民兵,嗷嗷叫着冲向柯俊侠,柯俊侠像牛仔一样按下枪把,让马车枪在枪套里就开了火,强大的冲击力把那个民兵打飞了。
柯俊侠听着周边以及更远一些的地方的此起彼伏的枪声,叹了一口气说:“谁说的一定要拔出来才能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