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与嬴曙来到嬴昭近前,一并躬身行礼,声音朗朗道:“臣,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安。”
嬴曙就罢了,他与嬴昭向来亲近,特意给他捧个场也没什么。但这位素来与两位皇子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的靖王,为何会于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尊奉嬴昭?这可与他惯常的处事准则极之不符。
嬴昭有片刻的失神,一左一右将他护在当中的侍卫面无异色,只有小太监如意低垂的面庞上掠过深思与淡淡喜悦。
人家如此有礼地请安,还一直躬着身子等发话,嬴昭哪能不识趣?他赶紧伸手,一边一个扶起靖王和嬴曙,笑道:“两位哥哥快快免礼。”重点看向靖王,嬴昭又道,“二哥,您也来开我的玩笑?昨天您也在场,先帝爷爷在遗诏中可说的清楚明白,我嬴昭身上有亡越血脉,不能为大秦储君。”他看向自己肥大的太子大服,叹了口气,又道,“今天弟弟特意穿了大服来,就是想着等会儿父皇发话,这就将大服脱下呢。”
话语中深含苦涩味道,不过有心人却听出了其中还隐藏着的几分试探之意。嬴昭很想知道靖王对自己如此恭敬的原因,于是出言探探他的口风。他身后的如意也微侧了头,偷偷地飞快地瞟了靖王一眼,又立时垂下眼帘。
靖王的笑意温文尔雅,他站直了身体,直视着嬴昭,慢条斯理却又无比清晰地说道:“那道遗诏如今已经被护国公大人给毁了,究竟是真是假咱们不清楚,只怕还尚待商楔。至于亡越血脉,”靖王越发笑得温和,“咱们嬴氏传族三百余年,是亡越时期的大族豪门,曾经多次娶过宗室贵女。族史上记的清楚,县主郡主不说,就是公主也尚过两位。别提你了,连先帝爷爷和父皇身体内也有越氏血脉。依臣之见,那道遗诏的内容有真,只怕也有假。太子殿下切莫烦恼”
嬴昭愕然。他方才那句话,虽有试探之意,但实在没指望靖王会说出什么实质性的话来。素日打交道,靖王都是答复以模糊又圆滑的话语,绝对不会如此明确的表示自己也怀疑遗诏的态度。
但靖王显然并不想向嬴昭解释什么,对他微微一笑,靖王又轻声道:“大服虽旧,却是父皇的苦心。你果然是父皇的好儿子,一直将它穿在身上。父皇今日见了你,必定欣慰。”
说罢,靖王与未置一词却一直微笑的嬴曙并肩走远,留下嬴昭在原地目瞪口呆。方才靖王那句话,字字影射在太子册封典礼头天晚上,皇家密谍七拐八弯送至护国公府的条子记载内容。其上言明,皇帝陛下的旨意,让嬴昭无论何时,尤其是觐见皇帝,一定要穿上这件太子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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