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也不是闲得无聊特意跑来找你们麻烦,主要是你们用心了,杂家也能省点心。”长安一边洗手一边想:要不是你们这帮废物不给力,姐我岂会竟日生活在哄巨婴吃饭的水深火热之中?等着吧,小病鸡一日不乖乖吃饭,你们就一日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两刻之后,长安带着拎着食盒的送膳宫女,负着双手优哉游哉地回到了长乐宫。
一进甘露殿,长安立马收起了趾高气昂的模样,将山楂糕和虾仁鸡蛋羹从食盒里拿出来,凑到榻前狗腿道:“陛下,该用膳了。”
因着多虑伤身,慕容泓这两天连书都不看了,就在榻上躺着养精蓄锐。可长安不在,他实在是闲得发慌。
“去哪儿了?”长安将他扶起来靠在迎枕上,打水来给他净手的时候,他问。
长安一边擦着他骨节清秀的手指一边道:“广膳房这帮子御厨真是太不像话了,做出来的御膳没一样是您想吃的,少不得奴才要去提点他们两句。”
“庖厨里的事你也懂?”
“那当然,奴才是什么人?奴才可是上天……”长安正要自夸,想起那日夜间的遭遇,便抬头看了慕容泓一眼。
慕容泓一双眼果然正秋水横波般瞟着她。
长安讪笑,道:“奴才可是上天派来伺候您的。最近看您龙体抱恙饮食不进,奴才真是日夜难安黔驴技穷,穷则思变变则思通。原本奴才对这做菜的事也是一窍不通,可入了广膳房,奴才心里想着您,嘿,您猜怎么着?那真是思如泉涌有如神助啊!奴才算是发现了,您就是奴才的精神支柱力量之源,只要有您在,奴才的灵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油嘴滑舌。对着钟羡,这样的话你也没少说吧。”慕容泓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不咸不淡道。
长安:“……陛下,您老提钟羡做什么?他怎么能与您相提并论呢?奴才接近他也不过因为看他是个可用之才,提前为陛下您探查他的弱点而已。”
“可有收获?”
长安得意:“那是当然。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奴才已经发现,钟羡此人只有一处死穴,那就是情义二字。不管他有多么的善文能武架海擎天,只要他的亲眷好友一日没有死绝,陛下您就有的是法子拿捏他。”
慕容泓眯起眼看着长安,道:“朕真是替钟羡不值啊,瞧他将钟夫人亲手做的糕点都送给你吃,显然是将你这奴才当朋友了。岂料你这奴才这般薄情寡义,一转身就把他给卖了。真是可怜,可叹呐。”
长安不以为然道:“奴才一早就说过了,奴才是太监,太监是伺候皇帝的。所以奴才即便有情有义,也只会对陛下您有情有义。至于其他人,不管他是谁,奴才与他只有逢场作戏,没有真情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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