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让人感到矛盾的存在,她总是能说出触动他内心的话来,却又让他觉着,如果将来有一天她背叛他,他也一定不会感到奇怪。当然,他给不给她背叛的机会则两说。
在这座孤寂冰冷的牢笼中能有个心意相通、性又不死板的人相伴挺好的。只不过,很显然,她身上那些令人不舒服的棱角,还是要尽可能地磨平一些才好。
次日一早,慕容泓上朝去了,长安正准备回东寓所,褚翔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听说你和御前奉茶嘉容关系不错?”褚翔问。
长安扭捏状:“翔哥,你问得这般直白,叫我怎么回答才好?虽然是兄弟,但我也不能……”
“别废话!我问你,你能不能套出她的话?”褚翔打断她道。
“套话?套什么话?”看褚翔神情不对,长安收起了玩笑之状。
“到底是谁让她在陛下的茶中下毒。”褚翔道。
“下毒?”长安声音高八度,“嘉容在陛下茶中下毒了?她怎么可能有这胆子?”
“当场被抓,她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要为她喊冤不成?”褚翔瞪着长安道。
长安讪笑:“怎么可能?我只是觉着不可思议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仔细说说呗。”她扯着褚翔的袖子,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开了。
“……相信你也知道,陛下是不会杀她的,所以这件事就没声张。但她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御前奉茶,突然在陛下茶中下毒,这件事的原委必须要搞清楚。”褚翔带着长安来到清凉殿后院。
长安取笑他:“翔哥,我看陛下也挺器重你的,怎么连个女人都收拾不了?该不是看她花容月貌又娇滴滴的,不忍心下手吧!”
“去你的!你以为我是你!”褚翔一巴掌拍在长安肩上,差点把她胳膊给都拍脱臼了。
长安捂着肩龇牙咧嘴,遂不敢再开他玩笑。
走到后院西北角一间外头用锁锁住的房前,长安凑上去透过门缝往里一瞧,见嘉容被绑在一座十字架上。屋里光线昏暗,她也看不清具体状况,只见嘉容垂着脑袋,也不知是醒是睡。
“昏了三次,还是不肯开口,又不能动手,我实在没辙了,只能去找你。”褚翔有些挫败道。
“昏了三次?你对她做什么了?”长安一副惊见衣冠禽兽的表情看着他。
“你说我能对她做什么?”褚翔扬起巴掌。
长安忙捂着肩跳到一旁,讨饶道:“好好,我不问了。你也累了一夜了,先回去休息吧,把钥匙给我,有结果了我去找你。”
褚翔把钥匙抛给她,道:“辛苦了。”
长安开了锁进到屋内,架子上的人毫无反应,果然是昏着。
“嘉容,嘉容。”长安上去托起她的下颌,用手轻拍她的脸颊。她的头发还处于半干状态,估计昨夜昏过去后被水泼过。怪道慕容泓信任褚翔,这厮果然一点都不为美色所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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