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羡给她闹了个大红脸,无言以对而又无计可施地背过身去。
长安暗笑,刚想溜,只听钟羡道:“赵王寿宴过后,我便要去镇西将军冯得龙的驻地了。”
长安脚步一顿,回身问:“去做什么?”
钟羡也回过身来,道:“去推行军田制。昨晚我在赵王府见过冯将军的儿子冯士齐了,他答应会助我促成此事。”
长安眉头微皱,问:“此事是谁先提出来的?”
“刘光裕。”
长安不说话,兀自沉思。
钟羡见状,接着道:“我不能带你一起去兖益边界,也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建宁。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与你一起先完成你要做的事。待我离开建宁之时,你也必须得离开。”
“你为何不能带我去兖益边界?”长安抓住他话中的重点。
“我跟你说过去年兖益边界发生冲突的真相。”钟羡道。
“所以在你眼中,那是个危险之地。可是,既然你这般身份都去得,我不过区区一太监,有何去不得呢?”长安笑问。
“一来你没必要去,二来,”钟羡微微垂下眸子,侧过脸,道“也算是我的一点私心吧,我……不想你去。”
长安:“……”
“若我一定要去呢?”
“那我便不去。我不去,你不可能独自成行。”钟羡看着她认真道。
长安默了一瞬,爽快道:“好吧,我考虑考虑。”言讫,转身出门。
到了院中,她又回头看了看钟羡的房门,心中有一点感动。
这种不会败于利益,更不会为了什么目的被牺牲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她收拾一下心情,去找竹喧。
“那张纸没给你家少爷吧?还我。”见到竹喧,她手一伸道。
竹喧知道昨晚在赵王府是她救了钟羡,便没与往常一般故意为难她,只一边伸手去怀里将那个纸方块摸出来一边咕哝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给?”
长安拿了纸方块,下颌一抬,笑道:“就不告诉你。”若是他将这张纸给了钟羡,以钟羡的学识和智商,不该猜不出来答案是什么,那么方才他也就不会问她来兖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钟羡收拾一番后,照例去了前面二堂办公。
他没有锁门的习惯,长安乘人不备溜进他房中,将桌子拖到房梁下,然后摞了两张凳子在桌上。
其实在桌上放一张凳子就能拿到房梁上的东西,但是,摞两张凳子,能看到房梁上的东西。
长安小心站在凳子上往房梁上一看。
她放在这里的包袱被人动过了。
沾水磨刀伐木,是个字谜,谜底就是个‘梁’字。
竹喧没将这张纸给钟羡,但她放在钟羡房中梁上的东西却还是被人动过了。因为,这房梁上的灰尘已经被人摸得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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