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提着滴血的剑来到镇东将军桌前,顿了顿,越过他,停在了刘光祩身边。
钟羡就倒在刘光祩旁边,看着长安。
长安知道他与刘光祩还是有些交情的,自他们来了兖州之后,这刘光祩也没做什么坏事,甚至帮助过钟羡,按理来说罪不至死。可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死。
迎着钟羡的目光,她将剑搁上眼神惊骇不已的刘光祩的脖颈,精准地找到颈动脉,轻轻一划。
血溅三尺,钟羡的官服上都喷上了少许。
长安从自己抹胸中间取出一只小瓷瓶,从中倒了一颗药出来,喂入钟羡口中,一言不发,转身来到镇南将军耿梁俊身边,同样简单利落地一刀封喉,然后环顾整个大殿。
与会之人虽然中了麻药不能动弹,但并未失去意识,是故所有目光能看到她这边动静的,无不心颤颤地观察着她的动向,唯恐这个前一刻还撩得人心猿意马后一刻却化身玉面罗刹的舞姬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其实还有那么多有行动力的侍卫完全能够来保住他们的性命,可是,就因为这女子手中捏着那样一道不知真假的空白圣旨,这些侍卫们投鼠忌器,不敢动她,以至于让这座兖州最为富丽堂皇的殿堂,最终却成了他们的屠宰场。
长安却似乎并没有继续杀人的念头,只高声道:“赵王部下勾结贼寇阴谋不轨,于赵王寿宴之上刺杀赵王及世子,意图造成兖州大乱以便贼寇趁势来攻。好在冯家两位小将军忠心耿耿一心为国,诛杀逆贼力挽狂澜,才将兖州这场大浩劫消弭于无形,可谓居功至伟。今日这一切,都将由兖州知州钟羡具折上报给朝廷。望各位牢记此二贼之下场,弃旧图新弃暗投明,以保仕途顺遂阖家安宁。”
言讫,她自瓷瓶中倒出几粒药丸,从中选了两颗给冯士齐及其弟弟冯士良服下,将瓷瓶放在冯士齐手中,笑盈盈道:“冯小将军,计划执行至此,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说着,也不看两人表情,回身扶起正在挣扎着起身的钟羡向殿外走去。
到了殿门前,她停下来对那二十余位神情各异的侍卫道:“你们也平叛有功,接下来,听冯小将军吩咐便可。待我与钟知州出去后,没有冯小将军的吩咐,任何人不得离开大殿一步。”
出了旌德殿,钟羡逐渐恢复了行动力,便将胳膊从长安的手中抽出,抛下她大步向府外走去。
长安知道他动了气,不过此时她也顾不得了,忙去偏殿取了衣裙草草套上,跟着追回了府衙,一直跟到钟羡的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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