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蔼年轻气盛,偶尔难免会意气用事,但他绝对不会。
“安大人切莫误会,六爷因水土不服,来盛京之后一直觉着各种不适,前一阵找大夫瞧了之后,大夫给他开了药浴的方子……”
不等黄簑说完,长安便摆摆手制止了他,笑着道:“黄掌柜不必解释了,杂家不想见什么人的时候,也喜欢推说自己身子不适。”
黄簑被他不留情面地当面戳穿,忍不住老脸一红。
“看来林公子对杂家戒备得很呐,上次不过问了问他为何来盛京,他便那么巧地被叫走了,今日更是见都不愿来见杂家。殊不知,若杂家对他有恶念,只消他人还在盛京,再躲,又能躲到哪儿去?”长安说到此处,见黄簑又欲开口为林蔼辩解,忙道“黄掌柜不必紧张,你家公子这馆子就开在皇城边上天子脚下,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来此寻衅滋事仗势欺人的,杂家也一样。”
她说这话的语气甚是诚恳,可黄簑不知为何听得汗都快下来了。恰此时长安点的菜上来了,黄簑便趁机退下。
长安觑着他消失在茶花树后的背影,心道小小一家饭馆的主人竟敢拒绝见她,看来来头不小啊!不过她现在面前摆着正餐,这珍馐馆顶多算个甜点,待她吃完正餐再来拾掇他也不迟。
这个时代的人上班掐着点,下班却没有个统一的时间,什么时候下班,官位高的人看心情,官位低的人看天色。长安自觉自己这官位不高不低,所以她随大流。当她优哉游哉地用完晚饭,天才刚刚黑下来。
不得不说,这珍馐馆的饭菜还真是挺好吃的,近来她体虚,肠胃自然也弱,原本一直没什么胃口,可来这里两次,两次都能把自己喂得很饱。
长安决定了,不管以后这珍馐馆还有那姓林的会怎样,这里的厨子必须得给她留着。
长乐宫,慕容泓用完晚膳之后照例要去后花园散步片刻。他今天心绪有些烦躁,在后花园逗留的时间难免就长了一些,一方面,他觉着赵合给出的建议十分不靠谱,另一方面,他又实在想不出更靠谱的方法来,而长安就这么晾着他,让他实在是恼火又失望。在恼火和失望之外,更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因为他心中其实认同赵合的某个推断,长安这样子,根本不是恃宠而骄,而是心中没他。她劝他去后宫,却又说,一个人如果这般大度,不是假装,就是不爱,那么她到底是假装还是不爱呢?
这么几年下来,说她心里一点都没有他,他是绝不相信的。他不确定的不过是,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身份?和钟羡相比,孰重孰轻?
心中浮现出“孰重孰轻”这四个字时,慕容泓忽然惊觉自己何时变成了这般可悲又可笑的人?他从不是愿意与人争高下的人,离他远的,他漠视,凑到他眼前的,除了至亲之外,他一般都是俯视之,而今,居然会为了一个对他若即若离的女人患得患失地与人比起了轻重,简直是匪夷所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