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唯恐奏折被猫爪所污,只得合起奏折将爱鱼抱到怀里,一边撸猫一边眉眼不抬地问:“王咎的案子办得如何了?”
可算开了龙口了。
“千头万绪扑朔迷离。”长安道。
“这是要朕临阵换将的意思?”慕容泓凉凉道。
“那哪儿能呢?奴才即便是死,也不敢辜负陛下您对奴才寄予的厚望啊!他们故布疑云,奴才就给他们来一手釜底抽薪。奴才已经派人放出风声,说奴才没打算认真侦办此案,但想借此案捞点银子。他们既然敢冒险刺杀王大人,所图必也不小,眼下就看谁更沉得住气了。届时若有人言辞激烈地就此案参奴才,陛下可一定要让奴才知晓啊。”长安涎着脸道。
慕容泓不置可否,只问:“你抓到的人,就没透露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有啊,”长安不假思索道,“他说指使他的人是钟太尉那边的。”
慕容泓抚摸爱鱼的手微微一顿,又继续,还是眉眼不抬,问:“为何不上报?”
“奴才若要上报,定然需确认无疑的事实才能向陛下汇报,这等没有根据的口供,报与陛下非但于事无补,还可能让陛下徒增烦恼,又何必呢?”长安道。
“朕看纵有根据,你也未见得就会向朕如实汇报吧。”慕容泓忽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
长安愣了一下,张口欲辩解,然一抬眸看到慕容泓慢条斯理却又冷淡疏离的模样,她瞬间觉着没意思极了。
“陛下既如此猜忌,那么还是请陛下临阵换将吧。”她此刻站在这里,疲惫和伤痛如山一般压在她身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般苦苦支撑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容泓哪是真的猜忌她?他不过心中余怒未消,所以就格外享受长安此刻做小伏低刻意讨好的模样罢了。若是他方才那句话出口,长安能顺着他的意思撇清一下自己和钟羡的关系顺便表一下忠心,他就会彻底被治愈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长安这一句硬邦邦地顶回来,让他如何下台?
羞恼之下,方才刚消下去的怒气腾的一声又飞窜出来,他将爱鱼往长安怀里一塞,冷着脸摊开奏折继续处理政事。
长安与被撸懵了又突然被抛弃的爱鱼大眼瞪小眼半晌,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就这么在慕容泓椅子旁边席地而坐,将爱鱼那个软绵绵的胖团子放在自己腿上继续撸。
撸了没一会儿,长安就觉着脑中一阵阵发晕,眼皮也有越来越沉重之势,背上伤处依旧在痛,但这也阻挡不了那股子铺天盖地的倦意。
她坚持了一会儿,便放弃抵抗侧身靠在慕容泓的椅腿上,闭上眼的刹那还在想自己这到底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
慕容泓也是个狠人,说批奏折就批奏折,完全心无旁骛。一本奏折批完,眼角余光发现有东西在动,他侧过脸一看,是爱鱼回到它的猫爬架上去了,然身边还是寂寂无声,他忍不住低头向旁边瞄了一眼,却见长安闭着眼靠在他的椅腿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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