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瞠大双目:“……!”
“以你的聪慧,不必朕跟你解释什么是‘扫茬’吧。”慕容泓伸指在她颊上轻轻一刮,道。
长安:特么的撩钟羡明明是姐的私事好么?慕容泓你丫擅作主张把它变成公事也就算了!还敢威胁姐不成功便送姐去扫茬?扫你征西将军府的妹啊扫!
不过她的脑子到底也非常人可比,转瞬间便透过轻浮的表象看到了深藏底下的本质。于是她往慕容泓身边挪了一点,仰头看着他低声问了个跟眼下场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陛下,您为何想收买赵椿呢?”
慕容泓暗藏戏谑的目光微微一凝。
长安其实很早就在想这个问题了。皇朝新建,赵枢这个丞相又是先帝在世时封的,即便慕容泓再不待见他,只要赵枢不犯什么大错,慕容泓能做的最多不过打压而已,至少在他亲政之初的十年内,他能做的不过如此。
然而如果只是想打压的话,利用赵合,就足够达到打压赵枢的目的了。仅仅是在国丧期与人通奸杀伤人命这一条,赵合这颗脑袋就保不住。到时再牵扯出此案原先是怎么被压下去的,就算赵枢事情做得十分利落,没留下任何首尾可以让人将此事牵扯到他自己身上,但瓜田李下众口铄金,他即便能全身而退,必也退得万分狼狈。
可这么大一个把柄慕容泓却视若无睹,那只能说明,对于丞相赵枢,他有更大的图谋。
若是如此,那他方才那番话必然也别有深意。
让她去接近钟羡,难道会真是为了所谓的看他不顺眼?钟羡是谁?太尉之子。丞相与太尉一文一武,乃朝中权力最大的两位重臣。慕容泓若对丞相有不可言说之图谋,那对太尉呢?
且观他今日与钟羡说的那句话也颇有玄机。
他问钟羡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钟羡说这取决于他,言下之意无非是“若你是昏君,看我定然是佞臣。若你是明君,看我自然是忠臣”,而慕容泓却回他一句“这些取决于你的父亲钟太尉”,他什么意思?
慕容泓目光怔忪了刹那,忽而又变得冷利起来。
“聪明到这一步就足够了,在朕身上,你不需要更聪明。”他看着长安面无表情道。
长安:啧,好像触到了逆鳞的感觉啊!这小瘦鸡的秘密还真多。
“是,奴才记住了。”她俯首帖耳道。
慕容泓上床之后,长安关了窗熄了灯。想着慕容泓反正晚上也不起夜,未干的头发盘在帽子里又委实闷得慌,便干脆将帽子摘下来放在一旁,头发散开,舒舒服服地往铺上一躺。
眼睛虽闭上了,脑子却还活泛得很。
那个让慕容泓想起时怔忪,回过神来又目光冷利的秘密,应该是他内心最深的秘密了,也是他一切行动的出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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