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羡经验不足,但胜在有一颗为民请命的赤诚之心,加之兖州之行也给了他许多教训,此番去横龙江,若用心办差,未必不能成事,单看太尉夫妇舍不舍得放他去了。”长安道。
慕容泓闻言,下意识地就想问一句“你舍得吗?”但想到万一这句话一问出来惹恼了她又被她呛一顿,岂不是自讨苦吃,于是连忙忍住。
然而他不问长安却自己说了:“唉,奴才倒是有些不放心他。”
慕容泓:“……”感觉爱鱼又在心头磨爪子了。
“治水乃是大事,若你愿意,朕亦可让你与他同行。”他故作平静道。
长安十分鄙视慕容泓这口是心非的做派。
她摇头,道:“我能帮他一时,帮不了他一世。纵是朋友,也没有形影不离的道理。他有他的抱负,奴才也有奴才的职责,又怎能因私废公呢?”
听到“纵是朋友”这四个字,慕容泓刚想高兴,但她紧接着那句“怎能因私废公”又将飘起来的他给打落地面了。
她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她和钟羡只是朋友,但选择留下来却只是为了公事。
慕容泓憋屈:亲过抱过一个床上睡过,到头来却连朋友都不如,那朕算什么?
“陛下,您还有什么别的吩咐……么?”长安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见慕容泓身子一歪。
“陛下您怎么了?”虽然长安猜测他泰半是装的,但职责在身问还是要问一句的。
慕容泓伸手撑住额头:“朕有些头晕。”
“奴才这就去传御医过来。”长安转身欲走。
“不必了,近来经常发作,御医看过说是并无大碍,发作时用药膏按揉太阳穴便可缓解。药膏就在桌上,你过来给朕按一下。”慕容泓病恹恹道。
长安顺着他手所指在书桌一角发现了那只小小的瓷盒,拿起打开一看,里头是一种绿色的膏状物,闻起来一股子青涩气,膏体中间有个小坑,看起来的确是被用了一段时间。
她来到慕容泓身后,用指尖沾了点药膏抹在他两侧的太阳穴上,然后放下瓷盒用双手中指给他打着圈的按揉起来,未几,一股凉丝丝的感觉漫上指尖。
长安觉着吧,这药膏大约也就起个提神醒脑的作用,就跟上辈子的清凉油类似。慕容泓这厮为了能跟她亲近,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她耐着性子给他揉了一会儿,问:“陛下,好些了吗?”
慕容泓正享受这难得的温存时光,哪舍得这么快就结束,于是道:“唔……还有点晕。”
长安勾了勾唇角,继续给他揉,在某一刻忽然动作一顿。
慕容泓:“怎么了?”
“陛下,您要注意劳逸结合啊,您瞧,这还未及弱冠便华发早生,此乃早衰之兆啊!”长安煞有介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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