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霖抬头道:“是啊,顺便与你说一声,这盐的生意暂时不能做了。”
周景深指点着他道:“好啊你个陈三日,怪不得方才我说下笔生意多付你一分抽成你都不肯换,原来这下笔生意不知要拖到猴年马月去了!可恨这太监,断我财路!”
陈若霖笑了笑,道:“你手头还有多少货?”
周景深对他全不设防,道:“最近风声有些紧,月前到的五船货我还没拿出来卖,扬州虽不在盛京去福州的必经之路上,但那太监行事向来没有章程可循,谁知他会不会一时脑子发热就跑扬州去了?待他走后,这五船货加上之前的库存,估计还够我卖个两三个月吧。”
说罢他又问陈若霖:“你九哥那边怎么说?在这太监回京之前,私盐生意就彻底不做了?”
陈若霖右手长指在自己腿上微微弹动,道:“现在这事老九说了不算了。”
“哦?那谁说了算?总不会是福王爷亲自插手了吧?”周景深好奇。
陈若霖嗤笑:“我爹都多大年纪了,怎会管这些芝麻谷子的事?是老三回来了。要说这亲兄弟就是不一样,尽管失踪了二十几年,期间也一直不和家里联系,这一回来,照样把老九管得服服帖帖,叫往东不敢往西。”
“切,我若有个兄长二十几年不见面不联系,那就对不住了,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依我看,你九哥还愿意被他管,泰半是你三哥这些年只是不与你们联系,与他这个亲弟弟还是有联系的吧。”周景深道。
陈若霖笑道:“周兄说得是。”
这时门外一名侍卫求见,似是有事要向周景深禀报。
陈若霖趁势搂着长安起身,对周景深道:“周兄既然有事要忙,小弟就先告辞了。”
周景深一边传侍卫进来一边留人道:“老弟何必急着离开?咱们也好久没见了,晚上一起喝一杯吧!”
陈若霖道:“小弟公务在身,还是改日再来陪周兄喝酒。”他带着长安来到门边,一撩帘子,发现外头站着两排佩刀侍卫,将楼道都堵住了。
“周兄这是何意?”陈若霖回身。
这时周景深已经听完了侍卫的密报,笑道:“没什么意思,舍不得老弟刚来就走而已。这说起来,我也是久不见老弟施展以鞭作画的绝技了,不知老弟是否介意再次表演一番,让我一饱眼福?”
陈若霖脸色冷了下来,道:“周兄,有道是买卖不成仁义在,更何况现在终止合作乃是情势所逼,你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呢?”
周景深似笑非笑道:“诶?老弟误会我了,这怎么能叫咄咄逼人呢?不过是叙旧情罢了。我听闻巡盐使长安脸上有一条疤,恰老弟你今日所带之内宠脸上也有一条疤,怕不是想投其所好?这般玲珑心思,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了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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