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本就多雨,夏季更是如此。
长安一行离开榕城的第三天便开始下雨,之后晴了两天,第六天又开始下雨。
“雨天视线受阻,山道又难行,要不我们暂且在此稍作停留,待雨停了再走。”驿馆二楼,龙霜望着前方那一片绵延不断的山体阴影,对长安道。
“赢烨给的时限是一个月,如今只剩二十天都不到了,二十天要从此地赶到夔州南部的佘城,可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等雨停。”陈若霖道。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龙霜问陈若霖。
陈若霖伸手自窗外接了几滴雨在手心,道“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下的时间长了,山路泡软了,只会更加泥泞难行。不若现在就走,在雨势变大之前,尽可能快地穿过这一条山道。”
龙霜看向长安。
长安看了陈若霖一眼,后者回以花红柳绿的微笑。
长安移开目光,对龙霜道“去知会庞将军一声,收拾一下即刻启程。”
半个时辰后,一行上千人的队伍长龙般蜿蜒上了那条弯弯曲曲的山道。
这山道右边是高山,左边是大河,河对面还是高山,据说能一直延伸到横龙江岸。
按道理来说这条道真心不好走,本来不该走这边的。可是从榕城到潭州,这条道要比好走的那条近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距离,为了赶时间才选的这条道。
长安坐在马车里,听着雨滴砸在车顶的噼啪声,心里泛起一阵本能的不安。
陈若霖这厮故弄玄虚,说要和她玩一场有趣的游戏,却不告诉她具体计划。这男人心理有缺陷,天知道他所说的有趣到底是什么趣长安有些后悔为了表现得信任他而没有坚持追根究底。
这边正想着呢,外头的风雨声中却渐渐夹杂了一丝异动。
“龙霜,怎么回事”长安掀开车帘,冒雨问道。
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龙霜道“好像后头有辆车陷泥坑里了,我去看看。”她拍马往后,长安的车驾继续往前。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几声沉闷的巨响,在这个时代的人听来或许只能联想起雷声,但落在长安耳中,却多了一种联想,那就是爆炸声
到底是雷声还是爆炸声若是雷声,这雨从昨晚后半夜开始下到现在也没见打雷啊。可若是爆炸声,哪来的
长安掀开车帘,外头大雨滂沱,能见度大约只有五六丈的样子。她刚想喊人去附近探探,近旁的人马忽然乱了起来,不止一个人在那儿惊声尖叫,声音杂乱以至于长安听了好一会儿才依稀辨别出叫的好像是“山崩了”。
山崩了什么鬼
长安知道情势不妙,起身探手推开车门,就在这时,不知什么东西嘣的一声从右边砸在她的马车上,整个马车都为此向左边倾斜。前头拉车的马受了惊吓竟然向左边奔去,车夫扯都扯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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