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全速行进了一个多时辰,一行穿过一条林间道时,跑在最前头的几骑突然被绳索所绊,人仰马翻地摔了出去。
后头林荣等人急忙勒马,还未停稳,两侧林中飞矢如蝗,瞬间又射倒无数。
林荣全没想过长安陈若霖在杀了他父亲后还会掉过头来主动设计他这个苦主,一时全无防备,就这般被埋伏了个正着。
长安落脚的城外,荒僻林中的破旧小屋里。
薛红药用草药把屋里都熏了一遍避免蚊虫滋扰,看了看外头夜雨未歇,她转身回到长安身边,挨着她坐下,问“千岁,今晚我们要在这里过夜吗”
“床都没有,如何过夜傻丫头。”长安一边在火堆上烤着玉米一边笑看了薛红药一眼。
薛红药红了脸,伸手去接长安手里插着玉米的火钎子。
“差不多该好了吧。”长安收回火钎子,呼哧呼哧地吹了吹玉米被烤得焦黑的包衣。两人一边被烫得直缩爪子一边毛手毛脚地剥了玉米的皮,长安将玉米一掰两段,与薛红药一人一段。
刚啃了一口,外头忽传来连沓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被五花大绑蒙眼塞嘴的人就被从门外推了进来。
薛红药抬眸一瞧,整个人就被冻住般僵硬了,手中的半截烤玉米也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一张原本娇红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惨白。
长安见林荣被整治成这副模样薛红药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并作出如此反应,便知这男人留给她的心理阴影有多大了。
“千岁,人拿来了。”袁冲过来向长安复命。
长安下颌一抬,下巴尖正对着破屋中支撑房梁的柱子,道“绑上。”
袁冲带着手下将被蒙着眼睛的林荣搡过去,利落地将他绑在了柱子上。
“好了,你们出去找地方休息一下。”长安道。
袁冲颔首,带人出去,并将破屋的木门关上。
长安起身,踱步过去,扯下林荣脸上的布带,拔出塞口的布团。
林荣睁开眼看到长安,眼角余光又扫见自己所处的环境,一种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
“长安,你想怎样”这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尽可能地压抑住了世家贵子不可一世的骄纵脾气,努力用平静地语调问道。
“我吗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能对你怎样”长安不答反问。
林荣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下意识地问道“那你此举何意”
长安皮笑肉不笑地朝他一弯唇角,道“我虽与你无冤无仇,可有人与你有冤有仇啊。红药,过来。”
薛红药听到长安喊她才回过神来,然后她就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那些比坠入地狱更痛苦和屈辱的往事,随着这个男人的出现,再次清晰如昨的回到了她的眼前。苦苦掩藏的伤口被鲜血淋漓地扒开,比之新鲜时更为不堪,因为捂得太久,都腐烂发脓了,痛得她根本没有勇气去直面,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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