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初恋是用来怀念的,果然是真理啊。不过她认为,既然不能在一起,也不必再怀念了吧。于是等路过于飞桥时,她把怀里那贴身带了一路的玉盒拿出来,看了一眼后,就毫不犹豫地往桥下一扔。
白色的玉盒带着那枚价值连城的翡翠扳指瞬间消失在鸿池的千顷碧波中,再也无迹可寻。
只是,她能想得开,却压不住心口翻搅般的疼痛与窒息般的憋闷,走到半路实在忍不住,避到路旁扶着树干哇的一声吐出来,将早上用的那点早饭吐得干干净净。
遣散了跟着她的小太监们,她回到长乐宫,去陶夭那边讨杯茶水漱漱口,顺便看望一下这姑娘。
陶夭见到长安回来,高兴坏了,拿出一只绣得歪七扭八的荷包说是绣给她的。
长安接过荷包,看着上面那绣得七分像毛毛虫三分像龙的图案,道:“你这是绣给赢烨绣坏了,才说是绣给我的吧?”
陶夭脸一红,偷看长安一眼,小声道:“这你也看得出来?你也太厉害了吧!”
长安又好气又好笑,收下荷包细细问她的近况。
另一头,奉长安之命出宫回府取剑的吉祥走到半路,正好遇上散朝回来的慕容泓,忙上前行礼。
慕容泓记性好,虽然见过这奴才没几次,且又好久没见了,但还是一眼认出他是一直跟在长安身边伺候的。
“你为何在此?长安呢?”他问。
吉祥恭恭敬敬道:“回陛下,安公公在长乐宫,奴才奉他之命出宫办事。”
长安在长乐宫?是来见他的吗?明明知道他没有这么早散朝还是一早就来等他了?
慕容泓一时心花怒放,什么担忧顾虑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对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赶紧回去见到她最重要!
他挥挥手让吉祥离开,健步如飞赶往长乐宫。走了一小段路后又猛然一个急停,害得跟在他身后的张让差点因为质量太重惯性太大刹不住车撞到他身上去。
慕容泓转过身,看着身后那一长溜侍卫和太监。
“陛下,有何吩咐?”张让观察着他的表情,问。
慕容泓看来看去,最后还是对长福一招手,道:“你随朕来,其他人原地候着。”
长福莫名所以,跟着慕容泓来到路旁的树底下,旁人听不着他们说话的地方。
“朕面色难看吗?”昨晚一夜没睡,恐怕好看不到哪里去。
乍然听到这样的问题,长福直接懵了,讷讷道:“这……奴才该说难看……还是不难看?”
听到如斯回答,慕容泓秋水横波的双眸一瞪:“实话实说即可!”
老实孩子长福被他瞪得脖子一缩,都快哭了。他一个奴才,哪敢说陛下脸色难看啊,可是陛下叫他实话实说,他也不能撒谎欺君啊。当下只得结结巴巴道:“陛下方才脸色不难看,现在……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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