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治抬头看坐在一旁的张竞华。
张竞华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并不出言干涉他们之间的事,要他自己拿主意。
“算了,你已经送了我一架了,我怎么好把你的也拿走。还是把我的这架送给他吧。娘,待会儿你帮我把马车藏好,别给小弟看见好不好?明天我去宫里读书的时候带给二殿下。”钟大治道。
张竞华点头。
蕃蕃却把马车塞到钟大治手里,道:“没关系的,你把我这架拿走好了,不然你送了他一架自己却没有,也没法陪他一起玩啊。我没关系的,我有很多玩的东西,我娘还专门请人做各种玩的东西给我们玩呢,不过大部分都在老家,没有带过来。”
钟大治一脸艳羡:“你娘真好。”忽想起自己娘亲就坐在一旁,忙补充道“我娘亲也很好。”
张竞华见自己儿子这小模样,忍不住拎着帕子掩着嘴笑。
钟羡看着他们这俩小儿互动,对长安道:“你把孩子教养得很好。”
长安笑道:“你家的也不差啊。”
“你在盛京期间,要不就让孩子来我钟家的私塾读书吧,省得这人生地不熟的,没人陪他玩他也无聊。”钟羡道。
长安想了想,圆圆还说要来盛京玩一趟,恐怕是得待一段时间,于是便道:“也好。”
上午送走了钟家一家三口,下午又来了许家一家四口。
许晋如今又到宫里当了御医。八年不见,静莲又给他添了一个女儿。他带着这两件小棉袄,笑得嘴都合不拢。
长安料定他这么快知道自己活着并且来了盛京的消息,八成是慕容泓告诉他的。果不其然,闲话家常后他便提出要给长安诊脉。
长安也没拒绝,就让他搭了脉。
许晋细细地给她切过脉象后,倒是没对她的旧伤说什么,只是说她体虚,需要好生调理。
送走许晋一家后,长安在屋里翻开许晋给她带来的箱子。这是她当年收拾好了要带走却没能带走的东西。
衣物什么的都陈旧了,只有一些金银细软和器物等还能用。
“蕃蕃,喏,给你一个好玩的东西。”长安将箱子里头那柄单筒望远镜递给他。
蕃蕃接过来,按着长安教的将眼睛对着镜筒一瞧,惊呼不绝,立刻就跑到院中瞧远处去了。
长安正在房里收拾东西呢,忽听蕃蕃在院中叫道:“娘,我看到木叔叔啦。”
长安来到窗口。
蕃蕃跳过来往远处一指,道:“就在那儿呢,木叔叔站在一座好高好高的楼上,好像就看着我们这边。”
长安接过他手里的望远镜往他手指的方向一瞧,果然。
慕容泓所站的地方,看方向,应该是宫门两侧的阙楼吧?他何时将阙楼加高了这许多?
他站在栏杆旁边,脸朝着她这个方向,一动不动。这个距离,光凭肉眼根本不可能看见人,也不知他到底在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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