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闭了闭眼,与孩子争食的羞耻感挤走了脑中反复出现的这六个字,他淡淡道:“既是她给你孩子吃的,你便带回去吧。”言讫担心自己后悔,转身就往宫门方向去了。
许晋朝他的背影行礼:“恭送陛下。”
雨夜借问诊之机跟随许晋去长安窗下偷听她说了几句话,慕容泓为此付出的代价便是——感染了风寒。
已经升任卫尉卿的褚翔来向他汇报事情时,瞧着坐在御案后头眼泪汪汪打喷嚏的陛下好生不解。按理说,陛下这两年身子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冬天都没怎么感染风寒,这眼瞧着都快四月了,怎么倒还感染了风寒?
慕容泓见他来了,用帕子揶了揶眼角,问:“李霞书今日为何没来当值?”能在天禄阁前当值的侍卫都是世家子弟,他记得这个李霞书家里有个特别有名的糕点铺子,或许他也可以学着亲手做点什么。
褚翔道:“哦,李霞书啊,他说太尉夫人要给他做媒,臣给他批了一天的假。”
“太尉夫人?”慕容泓神经敏感起来,问“太尉夫人给他和谁做媒?”李家没这个能力请动钟羡他娘给做媒,太尉夫人八成是为女方做媒才会找上李霞书。
褚翔摸头:“这……臣没问。”
慕容泓又拿帕子揶了揶眼角生理性的泪水,吩咐他道:“你速去打听一下。”
褚翔一脸懵地出了天禄阁,心里还不由的嘀咕:陛下何时对这李霞书这般青眼有加了?
不过待他打听清楚后,他立刻对陛下的敏锐佩服得五体投地。
“陛下,臣打听清楚了,太尉夫人是给李霞书和……长安做媒。”两刻之后,褚翔回到天禄阁,一边汇报一边偷眼观察慕容泓反应。
慕容泓在那儿直愣愣地看着他,憋了半晌,问出一句:“长安去了?”
“去了,听说李霞书包了条画舫,两人游柳棠湖去了。”褚翔道。
慕容泓收回目光,过了片刻,道:“知道了,退下吧。”
褚翔下去后,一旁的长福也想下去,但是又不敢吱声。
慕容泓看着自己桌上的笔架,出了神。
他只知道自己不配再对长安说爱,也没这个脸乞求她原谅他与他重归于好,想着自己带她回来只是想补偿她,补偿她就好。却没考虑过,如果她真的彻底看开了与他之间的纠葛过往,决定重新开始一段感情,他能接受吗?
他能眼睁睁看着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吗?
理智告诉他如果她真的想要这么做,他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可是心却在歇斯底里地狂呼大叫,做不到,他做不到!
一时间难受得坐不住,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风寒。
他猛然起身来到窗前,伸手搭着有些热度的额头。
该怎么办?
去阻止吗?他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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