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这次疏忽辞职了,接手的是贝尔的父亲。
贝尔的父亲直接读了起始档,反复进行了从地球诞生起直到第一个氨基酸分子在闪电中被合成后的五十亿年的多次运算,备份数据单能堆到天花板高,才等到了一次进化。
这时他已经太老了,只得把这个机会交给自己的女儿贝尔。
贝尔还很年轻,她嫩得就像猎户座星云的恒星温床里刚出现的一枚漂亮的新恒星,今天她出乎意料地戴上了一个蓝色的发卡。
正在我猜测她的发卡是她外祖母还是祖母又或者母亲留给她的玩意时,正在说话的她注意到我。
她说:“你的意见呢?格兰特?”
这话一出我就知道她已经注意到我很久了。
我几乎是想也不想地答道:“我会陪你读档的。”
我的目光从她衬衣的第二颗靠近□□的纽扣移到她的双眼处,一眨不眨地对视片刻。她得到了我的回应,又朝其他人说:“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留下来……”
“至少我会留下。”赖斯说。
她是一个与世无争的肥胖大妈,在贝尔父亲当站长的时候就已经在站里工作了,论资历比贝尔老,却主动让贝尔当站长。
赖斯接着说:“我喜欢蓝色的海洋和天空。如果读的是中途档,我会留下来。”
其余同事则一脸麻木,没有给她一个确定的答复,想也知道,他们是不会留下来浪费时间的。
会议结束后同事们纷纷离开,主持会议的她仍在沉思。
我决定和她聊聊,我说:“农耕时期亚欧大陆的科技达到了顶峰,但我觉得中国人不是适合科学研究的一个种族。直到蒙古人的铁蹄踏平欧洲之前,西方人是有机会发展的。”
“为什么这么说?”她终于抬眼注视我。
“中国人更注重政治与哲学思辨。”我说:“科技对他们来说更接近为生活提供便利的东西,你没有发现?东方人是天生的文科思维,他们是政治斗争以及人文思想的好手,而西方则更注重自然科学与规律。”
“以毕达哥拉斯、阿基米德为代表的爱奥尼亚派科学家,错过了他们最好的发展时机。”
她缓缓点头,眼中带着欣赏的表情,我知道她很赞成这个意见,接着又说:“要是能把阿基米德年轻时的太阳系备份一个下来,说不定我们就能看看到底是怎么发展的了。”
“你说的不错,但我想无论如何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对她的回答感到有点奇怪,问道:“为什么,你的小世界不是形式一片大好吗?”
她黯然的说:“你确信?自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