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雩……很久都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还真有点……唉……我还记得他和我说的他的名字,师雩,雩读yu, 是求雨的意思, 我们都叫他大雨——他哥哥的名字没那么冷僻, 师霁,雨过天晴,哈哈,挺有意思的。一下就记住了这两兄弟,不过, 其实大雨要比他哥哥开朗多了,他真是个小太阳。”
“很调皮, 非常喜欢开玩笑, 有点多动症的感觉, 我们宿舍那时候贼闹,其实条件很艰苦的, 和现在的大学生不一样,但是也特别开心, 每天都想方设法整蛊舍友, 记得特清楚, 有一次师雩起特别早, 在我们醒来以前把整个宿舍的地面都摆满了那种塑料的一次性杯子, 里面装满了水——这不是找打吗!根本就没法下床!我们三个得撅着屁股一个个捡起来, 然后把水倒桶里, 这样一路收拾出去,等我们冲到教室都快迟到了,当晚大雨就给我们狠狠收拾了一遍,哼哼,还请我们吃了烤串!——哎,说起来,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谁能想得到,这样的大雨居然会……”
“你相信他是杀人犯吗?”
“当然不信了!当时学校不都说吗,其实他也可能被害了,就是警方找个人来顶缸而已,当时我们都出去实习去了,想帮忙也不行,后来回学校领毕业证的时候,我特意去他家坐了一下,安慰老人家。以前我常去大雨家找他的,和他爷爷见过几次,老人家很有风度,那时候他们家挺难的,可他还是成天乐呵呵的,看了让人觉得心里很舒服,可是那次我去,就觉得,老爷子眼里,没有光彩了……”
“可能是我家里也有兄弟姐妹,比较懂事吧,大雨在我们宿舍里,属于和我聊得比较多的,其实,他心里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烦恼。那时候大家经济普遍都困难,他家里有三个病人,就靠退休工资,日子很紧巴的,虽然上学不花钱,学校也尽量照顾着给奖学金什么的,老人看病好像也能报销,但是,他们两兄弟要跑医院、陪床,还有他们要拿奖学金,当然成绩也不可能差,人前光鲜,人后压力其实挺大的。大雨对外都笑嘻嘻的,什么也不说,但是我就觉得,他很不容易,其实他哥哥也是,都说他比较孤僻,大雨说,他哥哥也不是不想交朋友,但是觉得太浪费时间了,他们每天上完课都要轮流去医院陪护的。奶奶老糊涂了,有肾病,要定期去透析,每一次都必须一个人搀着上下楼梯,然后他大伯,白血病,伯母好像是癌症,做了化疗倒是暂时没复发,但是身体很虚弱,也是要定期复查,就怕哪天查出转移了。这都是师霁的亲爸妈,虽然说大雨也和亲生的没两样,但是他哥哥还是有心气,就觉得自己得多承担点责任,所以心里也是挺苦的,我们读的还都是医科大学,没法出去打工贴补家用——其实那时候,外面也根本都没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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