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是用来磨墨的。

加水。

开始磨。

他用的力道比较大，水很快就变成了墨。

范灵漱在配合，墨刚磨好就被倒掉，再加水再继续磨。

水为什么会变成墨？

是因为墨砚被磨出墨粉跟水混合。

不断磨出墨又倒掉，这个过程中墨砚本身，肯定会产生一定消耗。

足足重复七八次，范震隆最后一次倒了墨，用清水清洗之后擦干，对林羽说道：“你仔细看，是不是消耗掉一些？”

武者的眼力何其敏锐？

之前林羽看过，按照思维中的记忆，跟现在的古砚比较。

确实，中央稍微凹进去一些。

“是消耗掉了，可您不是说……它不会消耗吗？”林羽不解。

“仔细盯着。”范震隆盯着古砚。

嗯？！

突然间，林羽感受到一丝丝，从来没见过的能量。

这种能量……

从量上面来说很少，所以显得特别微弱。

但是！

从质的上来说，却让他震惊万分。

强大。

浑厚。

深厚。

他从没见过，任何一种宝物的能量，会呈现出如此的属性——即便融入灵魂的天机鼎，也远远达不到如此地步。

天机鼎是超越神器的存在好吧？

莫非这世上还存在，比天机鼎强得多的法宝？

不可能！

他能真切感受到，这种能量对比天机鼎，不是强大一倍两倍，而是天地悬殊那种。

天机鼎都已经超越神器，怎么可能还有某种法宝，比天机鼎强大千百倍？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林羽神情呆滞，眼睁睁看着古砚中央，先前被磨去的那一点，以肉眼可见速度修复，变成他初见时的样子——正如范震隆所说，这墨永远用不完。

可是……

他偏过头去，看向倒了不少墨汁的盆，那墨汁并没有半点能量。

换言之，这古砚并非整体是法宝，而是有宝物在它里面！

“范老，我有个不情之请！”林羽沉声道。

“万生墨送给你了。”

范震隆突然说道。

“啊？！”

林羽瞪大眼睛。

“不过，我有个条件。”范震隆微笑。

“放肆！”

先前吓得跪在地上的曲刚，指着范震隆勃然大怒：“你可知面对的是谁？敢跟上尊提条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华夏，都是上尊的！”

林羽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对于从无交集的七星门，他是高高在上的剑阁掌门。

但是！

在相识的人面前，他依然是林羽。

轮得到这家伙吆五喝六？

“我不管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是林羽。”

出乎意料，范震隆不卑不亢道：“我认识时他是谁，以后他也一直是谁，这跟他的身份无关。我范震隆，既不轻视他人，也绝不畏惧强权！”

“你……”曲刚更生气了。

“没你的事。”

林羽终于忍不住了，对曲刚斥道：“范老是我的长辈，我跟他的交往，何须你来评判？下去！”

“是……”

曲刚吓得一哆嗦，低着头赶忙退后。

同时，掌门司徒宏狠狠瞪他一眼。

这家伙……

脑子有毛病吗？

如果林羽把范震隆，当成不起眼的小人物，还有必要去浪费口舌？

“范老的条件是什么？”林羽微笑问道。

“娶灵漱。”

“噗……”

林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呆呆看着范震隆，倒是范灵漱先回过神，赶忙拽住爷爷的胳膊，红着脸低声道：“爷爷，您胡说什么呢？他跟素玉都结婚了，我怎么能……”

“不是已经离了么？”范震隆反问。

“可是他跟素玉……”

“灵漱，你的心思我会不明白？你对乔鹰的孙子，根本就没什么好感，只是不讨厌罢了——你答应相亲，甚至后来答应订婚，只是为了忘记林羽。”

“我……”

范灵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场有很多人好吧？

女孩子家的心思，当着这么多人被袒露，她能不羞涩才怪。

关键，林羽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