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多很谢谢你!”
身份高贵又不能当钱花。
而且现在现在确实很需要钱,这八千块,可以让她有在王府井买院子的底气。
至于乐乐,经过中药针灸调养强身健体是一方面,两年后华夏进入八零年代,医疗条件在经济开放后会有一个质的飞跃,是她决定推迟手术的另一个方面。
两年后手术的成功机率要大很多很多,不过具体机率还要两年之后才能评估。
既然要给乐乐治病,孙黛就得带着乐乐搬到市区去。
机场医院靠近机场,这边是比较偏僻的,苏眉要给孩子做针灸,天天跑来这边也不方便。
正好苏眉要带着李淑芬搬家,楚恬一个人那个院子太空旷,空着的房子租出来给孙黛正合适。
都已经答应了治疗,孙黛自然是当即答应了搬家。
租金跟楚恬一样。
商量好乐乐治疗的事情以后,孙黛带着苏眉去食堂吃午饭。
打好饭后,看到食堂人满为患,孙黛便把苏眉带去了她和乐乐住的房子。
在医院后面宿舍楼里的地下室。
里面潮湿,而且简陋。
虽然收拾得温馨干净,但苏眉总觉得空气中飘着一股霉气。
坐下之后,苏眉忍不住问道:“怎么带着孩子住在这?”
“这是医院分给我住的,不要钱,员工宿舍都是两三个人住一个屋,我又没钱分单位的家属住房,有这个住就挺好,这已经是院长对我格外照顾。”说完话,孙黛苦笑了一下。
难怪孩子脸色苍白成那样,这长期住在地下室,能有血色才怪。
认识孙黛这么长时间,苏眉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以外,对她这个人其实并没有特别多的了解。
眼下都坐在一起吃饭了,苏眉才顺带问了几句:
“你自己带着孩子吗?孩子的父亲呢?”
“乐乐刚生下来就确诊了先天性心脏病,当时孩子他奶奶要我把孩子扔在一边让他自生自灭,我没有答应。
出了月子,孩子他爸就跟我离了婚,现在已经七年没再有过联系。
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七年都没有碰到过他,孩子从小也没见过他。
我带着一个孩子离婚,娘家人也不答应,我爸妈甚至闹到医院让我把孩子还回去。
后来孩子大了些,我妈就老在孩子耳边念叨,说他治病花了多少钱,说他连累了我。
这些话孩子是能听懂的,为了不给我添麻烦,他还跑出去躲起来,差点就没了。
就因为这样,我就干脆和娘家人断了来往,现在的我可以说是孤家寡人,有事情也没什么地方商量了。”
这情况,苏眉一听,跟李淑芬差不多。
只是孙黛更有能力,她有脱离原生家庭和婚姻的实力。
而且她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很平静,也不知道是她已经习惯了苦难,所以提起来的时候,才没有那么多的在意。
这些悲惨的事情,苏眉最是听不得,她心里有些微涩,轻声说道:
“孩子我会帮你治好,等到乐乐恢复,你以后的人生,都是阳光。”
“谢谢你。”孙黛看着苏眉笑了笑。
虽然生活充满了苦难,可苏眉在孙黛身上看到了不屈服于命运的意志力。
很多普通人身上都有这样的意志力。
她心疼他们,欣赏他们。
但是并不想夸他们英勇,因为苦难不应该被歌颂。
在无尽的岁月长河中,苦难如同一幅沉重而深刻的画,它无声地诉说着人间的沧桑与悲凉。
这画卷上的每一笔每一划都充斥着苦难,它们不应被轻率地歌颂为英勇或壮丽。
因为这些苦难并非选择的结果,而是命运无情的安排。
被安排的人无法逃避,只能默默地承受,直到生命的尽头。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苏眉听到这些人的人生,只会在心里涌起无尽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