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敢去西征!”刘氏气血上涌,竟直接昏了过去。一瞬间一片忙乱,余嫣然将这闹剧尽收眼底,嘴角勾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今日余微微来此定是急着求父亲相助,谁能想到竟被余白这事打断,她屈身行礼退出院落,让刘氏好好休息。同时,她心里的那股思量更加坚定了,她要尽早给自己找个靠山。余府和余微微是靠不住的。
余嫣然走后不久,刘氏的情况也稳定下来。余士渊看向余微微:“今日来此,不是问余白的事吧。”
余微微点头:“是的,但有外人在此,我不好张口。”
余士渊眼神一闪:“你是说嫣然?”
余微微说道:“她性子不稳,知道这事恐会误事。”
余士渊感怀地叹了一声:“微微,你长大了。嫣然这个孩子,为父会多注意的。”
余微微听余父此言便放心不少。有余父看着,余嫣然想作妖就多层阻碍。她将沈星汉的谋算尽数告知余父,并将自己今日遇见的事情一同告知。
余士渊听了久久不语。
半晌,他说道:“为父明白了。但有一点,无论皇权争斗如何诡谲,哪方成功,能够保全自身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置身事外。”
余微微神色震动,她低下头去,知道这是父亲的肺腑之语。但她虽认同,却不会做。
余士渊观她神色便知她的选择。他叹气道:“微微,你要给自己留一条全身而退的路。”
余微微沉默不语。片刻后,她说道:“父亲,您也会如此吗?”
余士渊默了。而余微微已经知道了答案。她笑得灿烈如骄阳:“女儿告退。”
直到余微微离去,刘氏也睁开眼睛坐起,目光满怀感慨与余士渊相视一笑。
二皇子阵营的人上下团结一心,拧成一股绳无可渗透,沈裕昌近日极为烦躁。
朝堂弹劾、舆论压制、刺杀都试了,但二皇子阵营的人如一块坚硬的磐石,就是凿不开条缝隙!
沈裕昌坐在茶坊的最高处俯瞰下方来往的平民,烦躁地摔碎了桌上的花瓶。
一道好听的女声从侧边的雅间传来。“这位公子缘何生那么大的气?”
沈裕昌仿佛没听见,不理会。
那道女声不急不缓道:“待有朝一日公子登临帝位,便不会这般生气了吧?”
沈裕昌轻嗤:“你又是何人?不敬皇族可是株连九族之罪。”
那道女声说:“我是为公子送上银翘和苓归的人。不知这两味草药,公子用着可顺手?”
沈裕昌神色陡然一变,他侧眸望去,一侧的雅间轻纱掀起,格局一览入眼。那女子一身寻常衣裙,却总透着些违和感。
女声轻笑道:“这边的衣衫我总是穿不习惯,不如我们国都的潇洒肆意。”
沈裕昌一眯眼眸:“你是哪个国都的?我凭什么信你。”
“你我的目标并不冲突,我要刺杀沈星汉,你要让沈灵琮没有继位的能力,但这两人从根本上是绑定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沈裕昌神思诡谲:“可若依你所言先刺杀沈星汉,他武功奇高,你能不能成功还是未知数,就算侥幸成功,沈灵琮不过断了一臂而已,他依旧强劲。”
“不,公子别忘了,沈灵琮已经中了苓归。”
两人自交谈起,茶坊周边的雅间便全部被清场,保障了两人谈话的保密性。
沈裕昌对这个自称神秘的别国女人还存有疑虑,并且对方对他的事情犹为了解,容不得他不防。
“知道公子不会一时间便信任我,再告诉公子一个消息。苓归之毒可解,但会使人应激反应下降。合作的事考虑一下,先行一步。”那女子起身要走。
沈裕昌站起身,眸光冷冽:“你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