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多钟的时候,夏宇那间屋子也弄出来了。
炕是新砌的,炉子也是新搭的,连烟道都是新垒的,火一烧上,那真是浓烟滚滚,夏宇从里面一边咳一边跑出来,呛的眼泪哗哗地流。
周来福看了笑着摆手,“没事没事,炕烘干就好了,多烧一会儿,晚上应该就能睡了。”
夏宇把之前和周来福说好的工钱和料钱一共十块钱给了周来福。
周来福接过后,当场就给带着料来帮工的村民们分了,一人分了两块钱,一个个都乐的咧着嘴笑,“夏知青,以后再有啥活喊一声。”
夏宇点头答应,“以后少不得麻烦大家,都是熟人了,我绝不和大家客气。”
花忍冬挺意外,来的时候在车上,他对上女主时,可没这么好的脾气。
不过,人家知青都给钱了,她也不好假装没看到,从身上捞了十块钱出来,周来福一把推回来,“咋地?帮我外甥女干点活还要工钱?你这不是臊你叔叔舅舅的脸吗?”
那些帮干活的人也说不能收花忍冬的钱,花忍冬后悔刚刚夏宇拿东西做饭时,她没也拿一些出来。
于是,赶紧跑回屋,假装从行李里拿了一包硬糖,每人给抓了一把:“回去给弟弟妹妹们甜甜嘴。”
这一回周来福让拿了,那些人才没推拒,拿了糖跟着周来福一起离开了。
花忍冬这屋的炕已经烧得差不多了,花忍冬想着去大队部找找看有没有报纸什么的拿回来糊炕,周来英抱着一卷草席子过来了。
进来就把房间好个打量,见也没什么不满意的,才放下心来,倒也没怪花忍冬为何要住到这里,周家现在那情况,她住着都闹心。
花忍冬问起大伯怎么样了,周来英就一脸气愤,“那几个知青,可是把他们狂的,找人过来说和,想用十块钱让我们闭嘴,我们能咋办?最后要了他们二十块。”
花家不差这二十块钱,所以就算拿了钱,周来英还是气不顺,只是替那些知青来说话的人也是有头有脸的,心里气再不顺,面子也得给,没得拿鸡蛋去和人家的石头撞。
花忍冬听的也火大了,看来那天让那几个知青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啊,回头还得再给他们点教训尝尝。
周来英话锋一转,又笑道:“这几天你没在村子里,可能还没听说,那几个知青那天不是掉河里了吗?那么浅的河水,不知咋地就把他们淹成那样。怕是他们坏事做多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听说回去夜里就发起高烧,第二天被送去市里医院时还一直嚷着有鬼啥的,我看就是坏事做多了,心里有鬼!”
花忍冬认同地点头,她才不承认,她就是那个差点要了他们命的‘鬼’。
周来英说她明天就要和花建设一起回周县,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离开前和花忍冬说晚上去周家吃饭。
花忍冬当然不会拒绝,亲戚是要走动的,不走动就会疏远,晚上她带点东西过去,就不怕大舅妈有意见了。
花忍冬送完周来英回来,看到抱着个席子回来的夏宇,夏宇给花忍冬手里塞了一把锁,花忍冬接受了他的好意。
虽然才认识半天,她总觉着这个从京市来的知青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接受起他的好意也没什么负担。
尤其是有了之前一起坑程妍的那件事,花忍冬已经把他算成半个自己人。
想到从程妍那里坑来的五块钱,花忍冬觉得应该分点给夏宇,顺便和他提提搭伙做饭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