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饭时候,李安生还是在思索着那块手表在王道清手上这事背后是否有着不为人知的曲折。
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他对王道清印象很深刻,感觉一付人畜无害的样子,却给人危险的警觉,从外表来看就不是善类。
当然马匪胡子都不是善人,可王铁锤他们身上的那股凛冽枭勇与王道清身上的阴寒刺骨却是大不相同的。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王铁锤向来不待见王道清,只是王道清在他们最危难的时候,屡出奇谋,化险为夷。
这也是李安生佩服林虎的地方,敢于听取意见,但该听则听,不该听的有自己的主见。他敢用王道清,也说明他有驾驭的能力,如今王道清半脱离他们,也是他默许的,他也清楚他们始终不是一条道上的,过去能用王道清,现在则不然。
陈中亮也经营妓院等产业,但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他本就是个正经商人。
这个世界不可能完全分的清是非,胭脂沟也不可能禁绝妓院与赌档,只是要限制规模。
眼下的风潮对陈中亮的产业多少有影响,但他并不在意,他看好胭脂沟重新兴旺起来后的商机。
他是个白手起家的,尝遍了人世间的艰辛与磨难,如今有了些基础,也不是因小失大的人。
黑龙江是个贫瘠的地方,真正的商宦大族不会到这里经商,就跟有门路的人绝对不会到这里做官一样。
胭脂沟是个例外,除了黄金,还有大兴安岭的物产,是个能短时间聚集大量人口,又能迅速产生利益的小集镇。
天高皇帝远,在这里扎根要免除许多的苛捐杂税,又能避免遭到有权有势的商家打击,况且陈中亮还与林虎合作办了两个小型私矿,并且由林虎保护走私货物。
即便大部分所得都供养了林虎马帮,但还是受老毛子与官府盘剥要好。
“照这么说,现下就要预先准备?我家婆娘倒是酿酒大族出来的,多少也学过些手艺。”
对于李安生所说粮食增产,陈中亮并无怀疑,前些日子他帮着一起安顿数千人口屯垦,对李安生所表现出来的农学知识佩服之至。
他父亲那辈兄弟颇多,又全家习武,在地方上也是乡绅大族,虽说不是地主之家,但自己家中也有百余亩田,他小时也跟着父亲下过地,一手标准的农把式。
正因为吃过苦,他才明白得来不易的道理,勤俭持家,逐渐发家至此。
这酿酒一行多数为豪门大族所把持着,丰厚的回报使得许多豪族铤而走险,开办黑酒庄逃税,要是在胭脂沟能开办酒庄,必定是个好营生。
黑龙江这边烧酒种类繁多,许多人都是自己酿的山果酒、杂粮酒,能喝的起高粱酒、大曲酒地只是极少数罢了。
高粱、小麦、大麦都是主食粮,若是用来大规模酿酒,必定会造成粮价上扬,尤其是胭脂沟这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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