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三急忙一滚,速度快的眼前都是残影,分不清形状,他也不需要看清楚,他摸过腰上长刀,对着笼罩在他身上一团巨大的黑色马影捅了过去。
赖三腰上挂着一把长刀,景迟的军队士兵兵源虽然不怎么好,都是各个军中挑出来的刺头,但因为太多人盯着等着看,又是名义上陈太傅在大力支持,所以财帑司不敢怠慢,经费给的很充足。所以士兵的装备都非常好,每个士兵配半身盔甲、精铁制成的短匕首一把、弓箭一套,再根据兵种不同各配备一把长刀、重刀或者长矛□□。赖三没有能用的动重刀的力气,也不喜欢长矛□□,于是特别选了一把锋利结实的长刀。这一刀毫不费力捅进马匹柔软的腹部,就像捅破了一个包着滚烫热血的血包,腥热的血如同暴雨倾盆般将他浇了个湿透!
“希律律……”那匹马的哀鸣声就在头上响起,加上胸腔的回音,震得赖三耳朵一时失聪了。他带着全身浓稠的血连滚带爬从马腹下急急逃出,因为他知道这匹马随时会摔下来,他不能及时出来,必定被压个筋断骨折。
他刚滚出来还没等爬起来,也没能睁开眼看看,突然头顶一片猛烈的寒风,眼前白茫茫一片,两只耳朵嗡嗡巨响。
他感觉应该是马上的人用什么兵刃向他劈过来了,只是眼睛分辨不出,他似乎尽力的躲了一下,却也知道自己没有躲开,他根本没能爬起来,还能往哪里躲?
人都说临死的时候,会有这一生遇到的所有人所有事从眼前飞快闪过,所以人临死的时候眼睛会不断闪动,但赖三并没有,他眼前只闪过一个人,一张脸。
“小傻子,三哥今儿对得起你了!”他微微笑了起来。
他做了自己也许多少辈子都没做过的事情,今天他杀了好几个人,并且终于送上了自己的命。
而这一切,若不是在那个天地一片素白的饥饿日子,遇到了那个素白无瑕的姑娘,便什么也不会发生。赖三并不后悔,他填补了越天意的胃口,但越天意填补了他的灵魂。若是没有她,也许自己几辈子都无法活的像个人,像个敢作敢当英勇无畏的热血男儿。
忽然脸上一热,一片黏糊的东西淋将下来,一只手将他拎了起来,喝道:“郡公,你哪儿伤到了?”
赖三惊讶睁眼,却见面前人竟是秦砾,他此刻也穿着蛮族人的衣服,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而刚刚准备杀了他的那个蛮族人只剩双手还拿着刀做出劈开的姿势,脖子上面突突冒血,却没有脑袋了!看上去及其恐怖。
“香饼,你怎么在这里?”赖三惊呼。
“我骗了一会儿本来已经骗过了,但景迟那边突然开始猛攻,什么人下令说一定要放弃外围,我见拖不过了,便杀了身边能杀的,想来找你,可是外面已经打起来冲不出去了,只能跟着蛮族一起向内杀。”秦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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