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越天意那顿歇斯底里的发脾气,一干侍卫下人都离房间远远地,但都躲在暗处忧心忡忡的望着这一边。屋子里两个人都在扯着脖子叫唤,吵架的声音想压也压不住,刚刚郡公回转,大家还对两人和解颇多期许,如今赖三再一次出门,望向他的人多半都心中一沉。
与刚刚怒气冲冲的模样不同,如今他整个身影都显得落寞寂寥,那是一幅说不出蕴含着什么的身躯,一众人等,只能默默注视着他逐渐远去,甚至没有一个人敢过来打一个招呼。
而屋子里,这一次也同样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第一次他走的时候,越天意在屋子里歇斯底里的砸东西,像一个暴躁的困兽,如今却如同没有生机的木偶,她安静的坐在屋子里,凝视着被月光映衬的洁白无瑕的窗纸,一动也不动。
门外传来怯生生的声音,“郡主,陈太傅来了。”
越天意身子微微动了动,嘴边这才露出一丝苦笑,她半夜将陈定雷叫来,是准备让他顶缸、在赖三面前为自己遮掩的。如今三哥走了,他却来了。
最初的暴怒、伤心、失望已经过去了,她已经静下来想了很久,为什么自己的感情会落到这个地步?她哪里做的不对了?
疏忽了棚户区的灾民只是诱因,一时棋错一着用迁走灾民的方法遮掩也不是不可原谅的错误。归根结底,还是赖三不肯为自己改变所致,他是脱缰的野马,不肯为自己换个大局为重、自重身份的活法。如此一来,便是这次勉强过去,也定然有下一次,再下一次……
偏生那些所谓的‘大局、身份’,连她自己都知道,不过是别人需要看到的东西,是约定俗成的一种秩序形式。如果没有这一番经历 ,她还能理直气壮的觉得,这是天地间自然该有的道理,可是现在,她却已经明白,这些不是活生生的人需要的,只是秩序需要的。
可那又怎么样?她不是赖三,她是越家唯一的后人了,越家祖先打下这块地盘流了多少血?她有她的责任,必须要将这份尊严地位传承下去,岂能弃之不顾?赖三都不能将感情看做比一切都重要的东西,她又怎么可以?所以,无论结果怎么样,她还是确定自己没有做错。
是真的没有良心吗?不是,只是贪心,除了别人需要的,她也想要自己需要的罢了。
“郡主,陈太傅就在门外,让他进来吗?”那个报告的侍女硬着头皮怯生生的问。郡主没有表示,但是一直让陈大人等着,似乎也不太好。
“请太傅去东书房等一会吧,我很快就过去。”越天意看了看中厅已经被自己摔的处处都是碎片,强打精神开口。
她又坐了一会儿,然后使劲揉揉脸颊,让自己看上去精神少许,又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衫,才缓步向东书房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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