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缘表情慢慢平静下来,道:“郡主,这便是你与赖施主难以相容之处了,此事我若说与他听,他必定寝食难安。”
越天意突然笑道:“那你就说与他听去,你若能让他寝食难安,我听了也很高兴。”
是的,从分手后她没有一天不是寝食难安的,赖三却已经准备另娶,准备开始新的生活了!越天意第一次不掩饰自己的怨恨,能让他寝食难安,她很乐意!
“郡主一意孤行,岂能常保平安!贫僧看来祸不久矣!”自缘叹息道。
越天意眉头一扬,眼神立即锐利起来。赖三离开她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越天意的变化已经颇为大了,可以名正言顺的理政,可以言出必行,看到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发出的每一个指令都能得到立刻执行,对自信心是很大的一种激励。越天意和以往只能躲在后院里单独面对一两个臣子分析议政时有很大的不同了,她更加坚定、更加果断,自然,也更加霸道!
自缘说出这样的话来,越天意怒气上扬,她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大师,我不知除了对待蛮族,我还做错了什么事,居然让大师对我将来能保全自身都如此怀疑?自从承担了越氏该承担的责任以来,我亦兢兢业业毫无懈怠,我亦体恤民力重用清官。我也时时刻刻将民生放在心上,关心着百姓的疾苦。我自问自己所作所为,可以归为历史那些贤德的主上之列。这样下来,便不求青史留名众口称赞,也应该足矣保一方安宁,为何大师觉得我做的不对,竟然还会祸不久矣?”
她目不转睛的瞪着自缘,道:“此刻大师有话尽可明说,我知道大师你曾经用二十年的时间游历天下,依你的学识眼界,想必对大势看的很明白。如今你也在一旁冷眼看了我许久,我有什么做的不足之处,无论是多难听的言语,你都可以与我明说,不必借你那佛陀之口!但是一定要公允才是,若能让我心服,我便为你再兴建一座庙宇,再重塑一座金身,令你佛法弘扬也无不可!但你若说不出,只是用言语吓我,那就休怪我不悦。”
自缘微微一叹,许久才道:“郡主所作所为,称不得最好,但的确如您所说,您是个勤力的主政者,同时不奢靡不骄纵,行事果断又有能力,对百姓也张弛有度,还可以算记得民生疾苦。纵观青史,不知有多少百姓盼望这样的主君如同盼望天日。从目前看来,郡主比之你的父王做的更加好些。”
越天意面色舒缓,被人肯定是一件舒服事,然而她正要露出笑容,自缘却又道:“若是换一个时间、不是现今这个隐患重重的世道,换一个地方、不是这蛮族与汉人交杂居住的定西,郡主这么做,或许可以得到了贤德之称!可眼下这个时刻,郡主你的所作所为,实在差的远了!你这样的心性人品,实在不足以给定西一个安定!”
越天意脸色一点点沉下去,自缘并不害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越天意过了半晌,突然尖利的笑了起来,道:“大师,我很快就要给定西一个安定!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要做!你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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