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几乎片刻也没耽搁,大半夜的就从家里出发了,当晚赖三是住在太傅衙门没有走的,第二天一早他起床推门直接吓了一跳,却见一个须发皆白的精瘦老头就粘在门外,头发胡子上全是露水,显然站了不短的时间了。在那老头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年轻男子,左边的就是景迟,右边的稚气尚存但身材高大,相貌也景迟有五六分相像。
“景大哥,这是……是不是景廷老将军?”赖三迟疑的问。
景迟刚点了两下头,那老头已经屈膝要跪下去,大声道:“前勇毅都尉衙门行军执事景廷拜见都尉!”
赖三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他自己抢先屈膝将他托住,成了一个尴尬的姿势,叫道:“景大哥快帮忙拉住你爷爷,我支持不住了!”
景迟上前搀扶住爷爷,无奈道:“我说了郡公不喜这一套,爷爷就是不听。”
“没规矩!”景廷瞪着眼睛道:“他若是郡公,我年过八十,按规矩可以不下拜,但他还是致果都尉,我定西军中最高将领,我当了一辈子的军人,见到长官怎可不行礼?至少这第一次是不能免的!”
定西是有年过八十的人见了王爷也不用大礼的习俗,基本上所有的地方对年纪大的长者都会免礼,大兴也一样,年过八十的人见了皇帝通常都会免礼赐座,所以即便这不是景迟的爷爷,赖三也真的受不起这么大年纪人的大礼。但是只有他死劲拦,景迟和另外一个小伙子不大敢对老爷子用力,而赖三很悲惨的发现他没有一个八十岁的老爷子力气大,马上就要给他跪在地上了。
“爷爷!我叫你亲爷爷!”赖三叫了起来:“不管你怎么说,我若让你跪了以后我和景大哥就没法相处了。你再使劲我就只能先跪下了。老爷子,咱打个商量,你就别管我是什么人,就当我是你孙子的兄弟,若是能帮帮我,比这虚礼强得多了!”
景廷脸色一板,道:“礼节归礼节,我可没有答应要帮你!”
“啊?”赖三脸都绿了,“我说爷爷,你这不玩我吗?难不成你连夜赶来就是要给致果都尉行个礼的?你还不如行礼就算了,直接帮我来的实惠!”
景迟也吃了一惊,道:“祖父?你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景廷打断他的话,板着脸瞪着景迟。“我什么时候说过答应跟着行军了?”
景迟头皮发麻,但为了兄弟还是将自己爷爷出卖了,“祖父你昨晚听了高兴的大笑三声,全家都被你吵醒了,你还连连说这把年纪还有机会上战场,便是牵马坠蹬都乐意。”
景廷怒瞪着自己的长孙,怒道:“你这混小子,我是你爷爷还是他是你爷爷?岂有向着外人出卖你自家爷爷的道理?”
“嘿嘿,老爷子,这说明我不是外人!”赖三嘻嘻一笑,道:“你也甭为难景大哥了,我也明白您老的意思了,您老其实是想去的,不过有条件,先小人后君子是吧?有什么您就直说!其实这样没劲,你就当我是你孙子,什么条件也不提,您看我听不听您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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