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既然发了话,说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人和证据。
玉柱哪怕是做个样子,也要命人,挖地五尺。
很多人,不懂其中的奥妙。
实际上,皇帝铁了心要干的事儿,玉柱这个具体执行者,宁可做过头,也不能不做。
不做过头,就是敷衍老皇帝,就是和自己的前程过不去。到了应景儿的时候,就成了办事不得力的罪证。
结果,天亮之后,从噶礼卧室的床底下,找到了一大叠的密信。
玉柱也早有准备。
当着带刀侍卫的面,玉柱不仅没看这些信,而且用带来的密折匣子,将这些密信,全都装好,并上了锁。
“你们几个,务必把这个看好喽。若敢私自拆开,必定祸及整个家族,明白么?”玉柱把抄来的书信,交给了跟来的几个一等和二等带刀侍卫保管。
嘿嘿,在宫里当差,知道的越多,往往越容易掉脑袋。
天光大亮之后,玉柱带着抄家得来的清单,押着被绑成了粽子的噶礼和甘泰,进了乾清宫。
见了康熙,玉柱行了大礼之后,啥都没说,就命侍卫们把密封好的匣子,递了上去。
康熙打开了匣子之后,越看那些密信,脸色越难看。
玉柱怕沾了火星,觑准了时机,也没打招呼,悄悄的往外摸,想熘。
“差使办得很漂亮。喏,这些都赏你了。”康熙随手把抄家的清单,扔到了玉柱的跟前,又说,“噶礼的家人,就都划入你的名下,全是阿哈。”
“嗻。”这个节骨眼上,玉柱即使不太想要这些赏赐,也没敢当面拒绝。
全是阿哈,也就是说,康熙把噶礼的全家人,都贬成了真正的奴才。
在皇帝的跟前,有资格自称奴才的人,其实是极少数满洲王公亲贵。
不客气的说,电视剧里,那些口口声声自称奴才的人,根本没资格给皇帝当奴才。
包衣,并不是奴才。阿哈,才是普通旗人之家,最低贱的奴才。
说起来挺拗口。
实际上,翻译过来,也就是噶礼的全家老小,都成了玉柱的奴仆。
过了几日,玉柱听说了一个骇人听闻的重磅消息。
噶礼的亲妈,那位白苏氏,居然到皇帝的跟前,状告噶礼和他弟弟色勒奇,想下毒弑母。
玉柱还没张嘴,就听周荃轻摇折扇,笑眯眯的说:“东翁,噶礼、色勒奇他们两个,好象正关在咱衙门的狱中?”
嘿嘿,皇家的事情,就是这么的古怪和蹊跷。
已经被关在监狱里的噶礼和色勒奇,居然有本事飞出玉柱的手掌心,跑回家给亲妈下毒。
这叫什么事儿嘛?
玉柱叹了口气,摇头的时候,又笑了,实在是荒唐透顶啊!
但是,既然宫里放出了这种荒谬的消息,玉柱是不敢妄议的。
不过,玉柱心里门儿清。
噶礼之死,不在于贪了多少银子,更不在于科场舞弊卖了多少个举人的录取名单。
核心是,噶礼身为帝党,竟然收养了赫舍里家的余孽。
当然了,玉柱没敢看的那些密信里头,肯定藏着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不然的话,宫里不可能传出足以致噶礼于死地的不孝之事。
果然,没过几日,宫里下了赐自尽的旨意。
于是,噶礼和色勒奇,还有他的正室,外加甘泰那个索党余孽,都在玉柱的亲眼目睹之下,被湿透了的牛皮纸,挨个闷死了。
他们的尸体,也不许入葬,而是被扔进了五道口的乱坟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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