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你没有章程,那我就请旨安排了啊?”玉柱才不会让花丹的花枪耍成功呢。
人在官场,头等大事便是人事权,玉柱必须说了算。
常言说得好,不管乌纱的官儿,都是花架子的老爷。
金玉作的催长,不管花丹他们私下里怎么运作的,绝对绕不开玉柱的点头。
花丹被玉柱拿话顶住了腰眼子,进不得,退也难,急得直冒冷汗。
说白了,作为金玉作内的资深郎中,若是玉柱不发话,花丹最有发言权。
玉柱又是新官上任,他的夹袋内,肯定没有太合适的人选。
花丹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狮子大张嘴的开出了价码,并收足了银子。
这年头的大清朝,官员们收灰钱也是有讲究,有手段的。
花丹一共收了五个人的钱,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事儿办成了,他自然是笑纳了送来的银子。
若是办不成,花丹再通过中间的掮客,将银子如数奉还即可。
虽然事儿没有办成,塞钱的人毕竟没有损失,即使不满意,也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以前,曾经出过几次收了钱,钱被花光了,事儿却没办成的屁事儿。
结果,闹得满城风雨,鸡飞狗跳,皇帝震怒。
所以,如今的京城里,权贵们也都学乖了。收钱,就要办事,办不成包退!
就在花丹以为,已经落了袋的银子,要飞走了之时,玉柱忽然问他:“我听说,枪炮作的柳催长,以前当过金玉作的催长?”
花丹微微一愣,仔细一琢磨玉柱的话外音,随即喜上眉梢,忙不迭的解释说:“不瞒中堂您说,柳催长其实是个金玉老手,尤擅各种精巧的金器制作。另外,卑职这些日子看得真真的,戴梓在枪炮作内,简直是行行皆精啊。卑职以为,不如这么着,命戴梓委署枪炮作的催长,调柳催长去金玉作。如果不合适,还请中堂教诲。”
玉柱不由微微一笑,这位花郎中,还真是个妙人,不错,不错,很上道啊!
花丹等了片刻,没见玉柱吱声,他立时就全明白了,玉中堂显然是默许了。
剩下的事儿,也就是等着花丹按照正规的程序,把戴梓的任职流程完整的走一遍了。
照官场上的规矩,官缺的任免,必须是一层一层的推荐上来,而少有玉柱直接下札子的事儿。
说白了,出于保险起见,以玉柱的身份和地位,完全没有必要径直下札子拍板人事问题。
聪明的下属,自然会领会他的真实意图,然后想方设法的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让外人说不出半句闲话来。
察言观色,揣摩上司的心思,一直是内务府里诸位官僚们的强项。
不客气的说,内务府的官职,有多少人眼红啊?
若是连老皇帝和顶头上司的眼色,都看不懂,那也就活该落职回家,吃自己的闲饭去了。
催长,不过是个正八品的芝麻小官而已,老皇帝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破事,特意让玉柱颜面大扫。
就在玉柱想翘衙之时,外头忽然来了两个太监,传了德妃娘娘的话,责问造办处为何歧视永和宫?
自从晋封妃位之后,德妃一直住在永和宫里。
一般情况下,宫里的人,私下里都称之为,永和宫德主儿,或是永和宫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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