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管!肯定是她!死丫头跟爷玩一出金蝉脱壳,转眼就去江北嫁人!什么表哥表妹卿卿我我,爷早就看出来贺兰钰没安好心,行啊,趁着爷外出打仗,这就挖墙脚了不是?最恨是顾云意,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你可千万求神拜佛别让爷抓住了,等见了面,看爷怎么收拾她!”简直是疯魔了,咬死认定新娘就是云意,不容旁人多嘴。
曲鹤鸣听得满心疑虑,“二爷………莫不是打算…………”
“去顺安都督府!管他是两方合意还是冒名顶替,爷偏要搅了这场婚礼。爷还是鳏夫呢,他贺兰钰凭什么成亲!”吼得门窗都要噼啪响,粗人就是粗人,说起话来只顾自己痛快,半点道理不讲。
曲鹤鸣忍不住暗自腹诽,人家娶亲,你激动什么?还要千里迢迢乔装改扮赶过去,不知道的还当你和贺兰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要冲进喜堂抢亲劫人。
话及江北,顺安都督府喜气盈门,四处挂满红绸红布,人人忙得脚不沾地,都为四月初九的婚礼献一份力。
阖府上下只剩贺兰钰一人闲着,还能抽出空来悠悠然爬上山,去会一会山中素衣雪肤的小道姑。
天气渐暖,衣裳也清减许多,今日他身上只见青、白两色,青是雨过天晴的春日,白是月华满地的银霜,远远自山道中走来,至此凄凄芳草、烈焰□□都成了远去的背景。世人眼中独剩一位翩翩公子,陌上惆怅。
他来时,晚霞染红了半边天。云意正在院子里,拿一把小剪给一树一树的茶花剪枝,见他静静立在柴门之后,便将剪子递给玉心,净过手,迎上前来,“表哥来啦?喜事临门,怎还愁眉不展的?”
而贺兰钰就像是入了定着了魔,只管呆呆望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云意被他看得一头雾水,不由得疑惑道:“你怎么了?傻看着我做什么?我今日可是穿得整整齐齐,没给你丢人呀。”
没成想,贺兰钰冷着脸说:“见着你就心烦。”
云意退后一步,“那我回屋了,省得招人讨厌。”
“不许——”
“你怎的又发小姐脾气……”
他依然不肯开口,目光直直撞过来,看得人蓦地发憷。
只好由她去哄,厚着脸皮拉他手背,“好了,又跟舅母闹脾气了?”
贺兰钰一抬手甩开她,带一声冷哼,再没有多话。
那小样,就是一只梗着脖子等人顺毛的猫儿,傲得人哭笑不得。
云意耐着性子继续猜,“要不就是为了婚事?”
“哼——”
“难不成你没吃饱也找我撒气啊?”
“臭丫头。”他憋着一股无名火,气起来恨不能当下就揉碎了她,到底不忍心,只出手偷袭她耳垂,捏在手里拧了半晌,任她如何求饶也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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