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意看着肚子上有一道横切的刀疤。

她妈身上也有，说是生她的时候，剖腹产留下的。

那她这一道呢？

难道，她还有个孩子？

下午，宋芝芝趁她收拾房间的时候，偷偷跑到浴室，放了浴缸的凉水，在里面玩小鸭子，等楚意发现的时候，浴室已经被水漫了，而芝芝全身湿透。

不过两天，她终于体会到宋砚修临走的嘱托了。

保重！

楚意赶紧给芝芝脱了洗衣服，冲了热水澡，然后再换上干净的，把她抱回房间。

芝芝见她脸色不好，小声问：“姐姐，你生我气了吗？”

楚意摇头，“当然没有。”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

“芝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芝芝赶紧摇头，怕她不信，那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嘴里还嚷着：“才没有，我喜欢姐姐，非常喜欢！”

“是吗？”

芝芝又赶紧点头，“第一眼见到姐姐是在医院花园，那时候我就喜欢上姐姐了。”

她听芝芝说过，之前他们在北城医院见过。

早上换衣服的时候，她不止看到腹部有一道疤，胸口也有，所以猜测当时她住医院可能是做手术了，心脏手术。

楚意抱起芝芝，问道：“可我感觉，你好像是故意调皮，让我着急的。”

“才没有！”

“那是为什么？”

小孩子会调皮，但不会像芝芝这样，无时无刻不想着发坏。而且刚才在浴室里，那水挺凉的，她都弄身上了，冻得瑟瑟发抖。

这样的调皮更像是和大人做对一样。

芝芝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有一次我调皮，哥哥那次很生气，说如果我不听话得到话，他就把我还给我妈妈。”

楚意想了一下，问道：“所以你就故意调皮，想让你哥哥带你去找妈妈？”

芝芝点头又摇头，“我想找妈妈，因为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我没有妈妈，他们都不喜欢跟我玩。但我又不想离开哥哥，我最喜欢最喜欢的就是哥哥了。”

大概是顽皮惯了，宋砚修不在家，她还是一如既往。

“姐姐，你不能告诉哥哥哦。”

“好，那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小丫头还认真的跟她拉钩盖章。

小丫头六岁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而宋砚修到底是个男人，没有那么敏感，及时发现小女孩心思变化。

“那我们有小秘密就是朋友了对不对？”

宋芝芝点头，“是。”

“既然是朋友，我们就要好好的一起玩，你不能再故意给我捣乱了，可以吧？”

宋芝芝想了想，“好吧。”

到了晚上，宋芝芝突然发烧了。

还是下午的时候冻着了，好在家里有退烧药和感冒药，楚意喂宋芝芝吃了。

小丫头难受的直哼哼，楚意就抱着她，轻轻哄着，随时关注体温变化。

这样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天亮了，她忙摸小丫头的额头，好在烧已经退了。而小丫头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睁着水蒙蒙的大眼睛看着她。

“你要是我妈妈就好了。”

楚意愣了一愣，察觉到什么，她抬头见宋砚修站在门口，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书房里，宋砚修长叹一口气。

“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失忆，让我一下措手不及。”

“什么意思？”

“其实……咳咳……我们是彼此的初恋。”

“啊？”

“芝芝是你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