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宁摆摆手:“罢了。我只是试绣而已,要让行家看见了,会笑掉大牙的。等日后我真绣出大作再说。何况再有半年就走人,何必弄什么笨重的屏风。”
佟氏点点头。又道:“我瞧着你如今绣活做得不错了。也不用钟师傅天天教你,她昨儿个跟我说。刚刚怀了孕,想辞了回家养胎,我已经许了,你以后就要自己用功了。”
淑宁早就听说了,便应说知道了。母女二人又说了些闲话,淑宁才回房去。
女儿一走,佟氏再拿出那封信,叹了口气,继续烦恼着。
这是京里来的信,是老太太写的,不过不是写给她,而是写给张保的。张保爱妻,便把信拿给她瞧。
信里主要是写两件事。一件是张保连续两年的吏部绩考都得了优异,半年后任满,必定会高升,老太太要儿子把贵重的财物留着送礼用,不必年年送回家去。她说年底送回去的礼,珐琅和牙雕都很贵重,但比不上真金白银实惠,而那三千两地银票也不是小数目。府里虽然有些困难,但张保更需要这些去谋前程,让他不必再送回去。
佟氏每次看到这里,都忍不住撇撇嘴,都快要走人了,自然不会再送什么年礼,她说这些话做什么?伯爵府何曾有过什么困难?晋保容保都高升了,二房的生意重新兴隆起来,府里日进斗金,倒比从前还要兴旺些,老太太打量着他们在广州就不知道这些么?怕是暗示三儿子得了好处也别忘了家里吧?
而信里说的另一件事就是佟氏眼下烦恼所在。老太太暗示说,张保都快四十岁了,马上就要升四品,身边除了正室就没个侍候地人,实在不象话,他媳妇年纪也不小了,好歹要找个人帮她分担一下家务才好。他姐姐福丽的夫家,有一位养女今年刚满十八岁,虽然出身低些,却也当作是千金小姐一样养大地,不但长得秀丽端庄,而且知书达礼。老太太有心要把这位姑娘说给张保做二房,问他有什么想法。
张保本身没什么想法,这位姑娘他是见过地,生父是姐夫那日德老父生前的亲兵,为了救上司死了,老人家就收养了他地遗孤,当作是自家女儿一样养大,他死后,这姑娘跟着义兄一家过活。印象中她从小就长得很水灵,也的确是知书达礼,但那日德早有心把这位妹子嫁给达官显贵以作联姻,怎么可能让她给一个四五品的官员做妾?因此张保并不放在心上。
但对佟氏来说,事情虽然不可能,却也是一 野性森林sodu个警示。在消停了几年后,老太太又再度起了往三房安插人的心思。可以想象,这件亲事不成功的话,她就会以“弥补”的名义,送个亲信丫头来侍候张保。到时候就推都推不掉了。如今三房比从前宽裕了许多,张保与佟氏夫妻都有把真实财产隐瞒下来的心思,不想被别人分了去。家里一但进了外人。这种事可就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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