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宁仔细瞧了她的脸,道:“我觉得这疤痕比上次见时已浅了些,但可能是因为你肤色白了,所以才会显得好像没什么变化。再过些时候应该会好许多。”
絮絮听了有些高兴,但还是担心:“我已经吃了差不多一年的药了,每隔三天就敷一次特制的药膏,可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我本来想涂些粉盖住的,可婉姐姐却说,那些粉涂多了,对皮肤不好,我就不敢再涂了。”
淑宁想了想,道:“我听说彩坊的白粉是用花种子磨的,并不是寻常的铅粉,应该无妨。”
絮絮顿了顿,道:“本来我是用他家的粉的,可上次丫环去买粉时,被认出来了,我额娘被二舅母奚落了一顿,从此便改买别家的。我又不知道根底,因此总是担心。“
淑宁道:“姑妈买的,定是好店出品的粉,再糟也是有限的。如果真担心的话,平时不用,只在出门时擦就是,担心什么?”
絮絮有些不好意思:“我原也是这么想的,但擦了一次,就觉得看不到疤真好,每天早上洗完脸,总忍不住要擦上一点,结果就被婉姐姐说我了。”
淑宁默然,这就是絮絮自己的问题了,她可没法帮上忙。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淑宁便打算婉宁。絮絮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她这些天身上不好,总爱发脾气,你要小心些。”
淑宁有些奇怪,便问是什么事,絮絮红了红脸,凑到她耳边说了几个字,淑宁这才明白了。这也是正常的,生理期必然现象嘛。
絮絮小声道:“婉姐姐其实是为了躲何嬷嬷,每逢这种日子就要称病的。那个何嬷嬷真真恨心,一天也不肯放,要不是大舅母陪了一车好话,她还不肯松口呢。饶是这么着,也只许婉姐姐休息五日,五日一过,不管如何,都不许再歇着。”
她扁扁嘴,道:“我额娘见婉姐姐学得好,还想让我跟着一块儿学呢,我可不愿意受那些苦。可大舅母却说,明年选秀,咱们都在名册上,最好是一起跟着学学规矩,到时候不会丢家里的脸。”
淑宁一惊,她可不希望像婉宁那样受苦,何况她对自己的礼仪举止是很有信心的,绝不会丢脸,更何况,若是选秀时因为举止仪态不过关而被淘汰,不是更合自己的心意么?她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一定要说服氏,不要把自己送到何嬷嬷的魔爪中。
告别了絮絮,她来到婉宁的房间,见门外一个丫环也没有,便直接进了门。正要打招呼,却冷不防飞过一个茶碗来,接着便是婉宁的怒骂:“死哪里去了?叫你们拿热水来,怎么半天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