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竦自己可能都想不到,他过去在地方官任上也颇有政绩,却被这帮新起的年轻谏官们和石介指斥为奸邪。}
{夏竦在西北主政时,和范仲淹、韩琦齐心协力,抵抗外敌。他还是举荐范仲淹的人之一,范仲淹还曾为此致信感谢夏竦,这封信就是《谢夏太尉启》}
{年少时还通过宋代极难入选的制科考试,还在仁宗未亲政的天圣五年就曾担任枢密副使、参知政事。}
{这种经历让他更有恃才傲物的资本,他怎么可能甘心受如此大辱?}
{怎么可能给予范仲淹等改革派信任或支持呢?}
{莫名其妙的成了奸臣,就因为以前跟姓吕的走的近?那年代名声高于一切啊,还是文人名声。}
{直接给自己增了一位本不该出现的反对者。}
……
天幕上。
一名宦官伏地叩首,对上首一脸严肃之色的赵祯痛心疾首道:
“官家,范仲淹、欧阳修、尹洙、余靖四人,过去曾称之为四贤。”
“他们如今把国家给予的官位爵禄为私人恩惠,巩固朋党。”
“如果今天他们有十余个私党,每个私党又有其下五六个党人,那么加起来就总共有五六十人!”
“如果这五六十人相互提挈,不到两三年后,其党羽便可以布满朝廷了,一旦他们有误国的行为,谁敢指出?”
“如果他们想要挟怨报复其他臣僚,又何尝做不到?”
“望官家明查啊!”
……
【夏竦反对范仲淹等人,一半是政见不同,一半是发泄私愤。】
【夏竦等人加给范仲淹等人的罪名是结为朋党,仁宗对此起初不信,后来有所怀疑。】
【公元1044年四月,宋仁宗就党朋问题询问范仲淹,范仲淹答:“自古以来,邪正在朝,未尝不各为一党,不可禁也。”】
【欧阳修更是写了一篇《朋党论》,将士大夫划分为“君子之党”与“小人之党”,把范仲淹、自己及其同道自封为“君子之党”,声称要退小人之党,进君子之党。】
【公元1045年正月,宋仁宗以党同伐异的罪名免去了范仲淹的参知政事、富弼的枢密副使。】
【二月,宣布废止磨勘新法和恩荫新法。】
【三月,下诏废除科举新法。】
【庆历新政至此流产,一切再次恢复原状。】
……
大唐。
“嗨呀!这傻小子!”
李世民一击掌,满脸可惜。
那些政策有些可行易行,有些难行不行。
但不管如何都能试一试,行一行。
这回好了!
就因为什么党争凭白竖出无数大敌。
分不清谁友谁敌,不去拉拢可能成为助力的人,还把可能是助力的人变成敌人。
这你还办什么事!
……
大唐·玄宗时期
肿着一只眼的李隆基从杨玉环的果篮中掏出一颗桃啃着。
嗤笑道:
“耳根子软当什么皇帝?”
“这种偏信的话也能听?”
“这两人也是傻!你承认朋党不是直白戳皇帝心窝子?”
“有些事可以有,但不能说!”
“更不能承认!”
……
大唐·宣宗时期
李忱捋着胡须,无言以对。
你们是不是只盯着什么藩镇之乱了?只想着打压武将。
自宪宗就开始的朋党之争你们是一点不在乎啊?
党争也误国啊!
……
天幕上。
一名胡须花白的老人扶栏眺望。
艳阳高照,青燕衔泥。
头上的黑色深巾与身上的白纻直裰俱都随风飘动。
身后的案桌上,张张叠起的白纸正此起彼伏、上下翻落。然而题首却被黑色的吞兽镇纸压住,动弹不得。
老人叹了口气,回转过来。
坐于桌前,按住纸张。
提笔舔墨,下笔如龙。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微斯人,吾谁与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