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脸,鼓鼓囊囊的,耳朵因为放在包里已经变成了残疾的样子。
“红豆馅的。”孔安槐哄孩子一样晃了晃手上的面包,然后伸手拉住了喻润的手,摊开,把面包放在他手里。
喻润手凉得跟冰块一样,孔安槐皱了皱眉,弯腰把放在一边的手套拿过来,拿开面包,放上手套,再放上面包。
似乎终于觉得满意,难得做了一回姐姐的孔安槐笑眯了眼。
喻润的手动了动。
他手背下面是孔安槐软弱无骨温暖的手,手心上面是同样柔软的灰色兔毛绒的手套,还有一个兔子面包。
“兔子跟你到底有什么仇?”难得被关怀的喻润突然开口,问得却是莫名其妙的话。
孔安槐现在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了,但是她挂在背包上的钥匙扣应该就是那时候丢的。
现在想想也觉得好笑,那个丢掉的钥匙扣,居然也是只兔子。
孔安槐躺在床上在黑暗里微笑。
其实生活远远没有她当时想的那么严重,喻泽事后跟她解释,喻爸爸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家|暴,确实会动手,不过大部分时间打得都不是喻润而是家里的家具。
这虽然算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家|暴,但是到底比她一开始脑补的好很多。
喻家确实是偏心品学兼优的喻泽多一些,喻润也确实是在备受冷落的环境下长大的,因为学习成绩不好,在喻家这种学霸频出的家族里也是个异类。
偏偏这个异类还不愿听从长辈对他的规劝,十成十的继承了喻杰涛的坏脾气。
按照喻泽的说法,喻润十六岁以后,家里的冲突百分之八十都是喻润先起的头。
喻润,其实并没有他看起来的那么可怜。
孔安槐甚至怀疑喻润应该是知道自己有心软这个毛病,有时候会把他自己的可怜情绪放大好几倍。
大部分时候,孔安槐明知道是在装可怜,却也还是忍不住去关心。
人与人之间,第一次接触的印象往往会影响事后的判断,孔安槐和喻润,就是一个实例。
***
知道喻润就住在她家对面这件事,让孔安槐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加班加的晚了会干脆睡在民宿里,白头先生打电话给孔安槐说装修需要一些H市的材料的时候,明明可以用电子邮件的,孔安槐却决定自己要亲自去一趟。
再加上阳朔那边还有一个咋咋呼呼一听说她要过来就乐得在电话里尖叫的喻泽。
两个女老板就这样不务正业的找了个借口决定在阳朔休息两天。
作为游客吃喝玩乐,总是不能免俗会去西街,两个女人点了啤酒鱼和一堆炒菜,加上酒量都不错,喝的时候都不说话闷头就灌,惹得周围几桌的男人频频往她们这桌看。
孔安槐其实有点哭笑不得,她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因为男人才跑路的孬货,结果见了面才知道,喻泽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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