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人向来自诩出身名门望族,没想到竟连这点礼数都不知。”舞贵嫔见自家姐姐有了挑拨离间的意思,便也接着道“敬妃姐姐可当真儿是心善,不忍言重。”
说罢,舞贵嫔转眼死死盯住金贵人“要嫔妾说,以下犯上这罪名都是轻的了。咱们宫里的人,不管舞姬出身也好,青/楼/花魁出身也罢,皆都是皇上的女人。皇上是天下之主,九五之尊。若他不喜欢,谁能拿刀子架着他?呵,金贵人今日这一言,恐怕有藐视皇威的意思吧?”
“你!”金贵人没想到,自己不过随口吐出几句牢骚,便被旁人抓了字眼儿去。于是好不气恼“你少给我头上扣罪名儿!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舞贵嫔听言,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
“好了!”我照例如常,看够了戏后便会惺惺作态的出来主持公道“皇上不过是带了个女子回宫而已,你们便如此大惊小怪。本宫知道,你们心里爱慕着皇上,所以多少有些吃味儿。可再如何不痛快儿,也得弄清楚别人的身份儿再说不是?皇上可曾宣她侍寝了?还是为她位分了?什么都没有,便也值得你们如此着急。”
我此言一出,多少也是安了众人的心。
可嫉妒永远都是可怕的东西,哪怕司棋没得到位分,却依旧有人站出来道“话虽如此,可皇上让她住进了坤宁宫里,岂不是想着让娘娘您来调教?坤宁宫历来只有皇后娘娘可居,她一个绣娘,算个什么东西?皇上对她如此看重,向想册封也是迟早的事儿。”
我听言,微微摇了摇头“唉,本宫本不想提及此事儿。可奈何你们一个个的,都抓着这事儿不放。既是如此,本宫便也不瞒你们。”
说罢,我缓缓的端起了一旁的茶杯,抿了口热茶。直到把众人的好奇心吊得足足的,这才又开口“皇上此次带回来的女子,的确是位绣娘,名为司棋。”
“司棋!”毓秀听言,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儿。
我瞟了一眼毓秀,极其不爽她的失礼“这司棋原是本宫的婢女,后因尽心尽力的伺候了本宫多年,本宫便收了她做义妹。只是,自本宫入宫后,与她便再没相见。
去年年底本宫曾呢喃了几嘴子,说是念着她了。没想到,皇上竟听进了心里,专门寻了机会出宫去了一趟江南,把她给本宫接了回来,让咱们姐妹能得以重聚。
所以啊,你们便把心收回到肚子里吧。她住在坤宁宫里,是为了继续伺候本宫,可不是来跟你们争宠的。”
我的话里话外,皆蕴含着无数的意思。
在让她们放松对司棋警惕的同时,又有意无意的表示出了擎苍对我的心意,简直一举两得。
是啊,你们心心念念的皇上,他此次微服私访,离开你们几月。可不是为了体察民情,而是为了办我寻人,完成我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