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人露出狡黠的笑,对陆沉说道:“我们这儿离你们拳院最近,只有半条街,人来人往都是这个价,童叟无期。”
陆沉却沉住气道:“我在找你之前问过别人,他们都是九钱银子,比这间屋子还要宽敞明亮,你却找我要一两银子,真当我是冤大头?”
牙人一愣,发现陆沉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
他看陆沉年轻,不过一个个刚长毛的少年,血气方刚,还以为能忽悠几句,没想到被陆沉识破了,但他也不气馁,继续道:“你随我来。”
牙人朝着屋子的后院走去。
上了年月的木门被牙人推开,很不争气的发出吱呀声响。
牙人指着后院一口古井说道:“你看这里有一口井,你住这里以后取水方便,而且还有一个柿子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柿子你还可以做成柿饼,甜得粘牙,这个价钱绝对值当的。”
“这井水清澈甘冽,你可过来看看,就知道我绝对没骗你。”
陆沉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盯着那口井忽然说道:“这井可死过人?”
俗话说一人不进庙,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树,独坐莫凭栏。
这都是前辈们留下的学问。
牙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下,随后干笑道:“客人你真会说笑,井里怎么会死过人。”
“你能保证吗?”陆沉却不善罢甘休。
“这……”
“我看这房子一个月只值六钱银子。家具都已经旧了,后面的屋子更是采光极差,连风都不通,墙皮有的地方都快掉了,如果不是占了这个地段,我觉得连这个钱都不值。”陆沉侃侃而谈道:“还有这屋子风水也不好,后院种柿,逝也,树大而高,遮阴聚穴,阴气太重,住这里的人肯定个个武运不畅,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啊!”牙人如梦初醒似的,经过陆沉这么一说,他瞬间觉得这屋子好似一文不值。
他仔细回想下,近些年住这个屋子的确一个武师都没过,莫不是真的风水不好?
但身为牙人,卖这个价格,他也没多少油水了,急忙摇头道:“六钱太低了,这个价格我们租不了。”
“七钱!不能再多了。”陆沉掌握了主动权,说道:“如果你不愿,就算了,我去看其他家。”
牙人再也不敢轻视陆沉,最近西皋城动荡个不停,生意越来越难做,他急忙拉住陆沉道:“好,七钱就七钱吧。”
陆沉笑着说道:“你我去牙行立个字据吧,做个交接,我把钱交你。”
回到牙行,确定好手续后,陆沉交了租金和押金,拿到钥匙,银子只剩下一两多了。
之后兄妹两人把家里的东西都搬过来。
第一次住这样的屋子,陆喜儿还是新奇,浑身充满了干劲,把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
搞完这些天就已经黑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陆沉把今天找房子的事情跟陆喜儿简单说了一下,陆喜儿担忧地说道:“这里的风水真的不好吗?我们不要住这里了,影响小哥武运。”
“哈哈哈,哪有什么风水不好,我诓牙人的。”陆沉笑着说道。
陆喜儿眉头紧蹙道:“可这里近年确实没出过武师啊。”
“住这房子的,都是些条件不好的穷苦人家。这些人家想要在武道上有所突破哪有那么容易。”不知从何开始,陆沉看待事物都开始辩证看待,不信神佛,在这个世界里面颇有些异类:“小哥我已经是个武师了,这是我住什么样的房子都改不了的事实,放心吧。”
晚上陆喜儿睡在后房卧室,陆沉为了避嫌睡在了阁楼。
经过这些天的折腾,陆沉着实有些累了,难得得睡了一个好觉,一觉到了天亮。
从左市街到天罡拳院脚程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比之以前近得多了。
按照平时的时辰起床,陆沉成了第一个到拳院的人。
紧随他之后,苗师也到了,他坐在中央的太师椅上,和平时一眼端起了茶,眯着眼盘手里的核桃。
陆沉没有管那么多,略微行礼后就和平时一样练拳。
就在他打出第一拳的时候,苗师眼睛瞪大盯着他说道:“你突破了?!!”